第31节(1 / 2)

1.这几句话的灵感来自吕蒙正,也就是北宋初期三登相位的状元。

他少年时期过得穷困潦倒,无比贫苦,写下这么一副对联

上联:“二三四五”,下联:“六七八九”,横批为“南北”。

上、下联的意思是“缺衣少食”,横批的意思则是“没有东西”。《假装生活在宋朝》

2.荫补:包括父亲、祖父,曾祖父等嫡系亲属,以及兄弟,叔伯,母舅等血亲,都可以提供荫补机会。但如果关系比较疏远,官阶也就有着差别。荫补的影响力是非常有限的,当然远远比不上科举考进去的优越,但也还是能算一种助益了。《宋代科举社会》p139

第三十五章

大中祥符七年五月四日,在诸路州府军监士人的殷切期盼下,礼部终于降下了贡举相伴的科诏,许诸路及州军发解。

而在南阳书院中,比消息灵通的小报最快得知此事的,自然就是友人遍天下的那几位夫子了。

听得这么个值得叫人欢欣雀跃的喜讯,他们头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陆辞了。

由于去年前年贡举皆停,陆辞没有得到参考童子科的机会,现已年满十五,就当同一般士人一样,参加解试去了。

陆辞此时正上着周夫子的算学课,不想李夫子忽然杀到,一脸迫不及待地将他从课堂上带了出来。

李夫子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管周夫子脸色是否不虞,等把陆辞领回夫子们整理课案用的内室了,就立马将这大好消息告诉了他。

陆辞怔了一怔。

自从苏州回到密州后,他就再没有出过远门。

一是陆母的身体情况一直不甚稳定,他为就近照料,不好远行;二是要潜心备考,专心学习的缘故。

他除了吟诗作画,死记硬背外,还特意通过模拟考场的恶劣环境,来训练各方面的应试能力。

毕竟锁院一锁几十天,解试则连考三日,若不提前适应一下这类环境,等真的进到里头,发挥失常可就吃大亏了。

陆辞自想开口,就做好了一旦开举,哪怕只能考童子科也要下场一试的准备。

不想这一等就是两年。

现乍然得到能报考了的消息,陆辞一时间竟不知是释然居多,斗志居多,还是紧张居多了。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微一躬身,拱手揖礼道:“多谢夫子们专程相告,待放了课,学生就回去准备去官衙请解。”

李夫子点了点头:“家状我便不多问了,关于保状,你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陆辞颔首:“请夫子放心,我将与朱弟,易庶和钟元结为一保。”

倒不是陆辞故意要落下柳七。

柳七这两年间,虽然都一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赖在他家未走,也或多或少被朱说这一好榜样带得修身养性几分,不再三天念书,两天眠花宿柳了。

但按照律法,一等得知今年开举的消息,柳七定得立刻启程,先回本贯处取解了。

否则,不论是籍非本土,还是假户冒名,都是大罪。

李夫子蹙眉:“那岂不是还缺个保头?”

虽然这几个都是他也知根知底的学生,但保头通常得由解试合格、参加过省试的举人来担任。再不然,也起码得是参加过解试里,年纪稍大的那位。

这保头固然没什么值得争取去当的,李夫子当然也不会建议陆辞做。但少了这么一个有应举经验的解人带路,影响可就不小了。

万一因这四人都是头回参举、缺乏经验,叫自个儿的宝贝学生吃了亏,那可如何是好?

不等陆辞再说,李夫子就当机立断道:“这事儿你也别操心了,我这几日内,就帮你找个合适的保头。”

还是得亲自交到他熟悉的小辈手里,才能安心。

对这份堪称及时雨的好意,陆辞当然不会推辞,而是笑着谢过了。

他的确没有合适的保头人选——要是曾走到殿试这关、又与陆辞朱说结为亲密友人的柳七的籍贯也在密州,五人结保同行,以柳七为保头,那当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惜不是。

杨夫子也很是看重自己这位才识品行俱佳的得意门生,被李夫子抢了先,已有些不快,现见有了机会,立马见缝插针道:“公卷我早替你备了几份,你且拿回去看看,自己斟酌斟酌,选份最合适的去。”

不等陆辞应答,李夫子已冷冷地哼了一声。

杨夫子不满道:“你哼什么?”

李夫子不接茬,只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反正是我的学生,谁也抢不走。”

杨夫子撇了撇嘴,呵呵一笑:“就不知到底教过什么,架势足得跟他不是你学生,而是你家娇客似的。”

李夫子双眼一瞪,反唇相讥道:“我扪心自问,不曾有过那般私心,倒是某人谋快婿不成之事,书院中可谓人尽皆知了。”

两年过去,陆辞身量拔高,面容俊美无俦,气质温和优雅,也更加成熟沉静。

哪怕只穿着身同其他士人一般无二,由细麻布制成的寻常襕衫,也额外风采夺目。

偏偏这人不解风情,醉心学习,成日同朱说、柳七结伴而行,偶尔上街,也只是加上易庶和钟元几人同进同出,不知俘获城中多少少女心,却让她们只能远观,而无法近身去。

从陆辞年满十五那日起,被芳心暗许的羞涩小娘子们的父母家所托的冰人们,就差点踏破了陆家门槛。

陆母好歹也是亲自经营了两家店铺的人,见过不少阵仗的人了,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但一想到是陆辞的婚事,他又为应举之事这般发奋用功,陆母潜意识里觉得他不似有慕艾之心,只象征性地在用膳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