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脸上是干净的,没一点妆容的痕迹,身上的衣服也是脱过的,还有沐浴露的香味儿。她想起了昨晚季岩的话:“杜沅,这是犯法的。你不想想你自己,至少应该想想我。我一直在等你,等了五年,一直都没有别人,我只能接受你,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如果你受到伤害,我会比你更难过。”
她心里觉得过不去,在那之后,她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去考虑过季岩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因为她的反应而难过,甚至没能好好地谈一谈,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那是她家的岩岩,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他受伤的岩岩。
赶到公司后,她又突然不知道该和季岩说些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他的工作并不轻松,她也有和《生途》这个项目相关的事项要处理,下面出了什么问题也会找她解决。而且她自己也要好好地把事情疏离一遍,她觉得,不能仅仅只靠私家侦探,她想自己把人揪出来。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闭着眼回忆自己从感觉到有人跟踪,再到收到明信片和蓝色妖姬,再到叶雨的被发现,却怎么也想不通,叶雨恨的是她和季岩,为什么会想要秦卉的命?
而且,叶雨怎么会对她写那种变态的带着疯狂爱意的字句?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变态了把对季岩的疯狂转移到了她身上?
又或者,这人根本不是叶雨?
她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里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再要细想时,却怎么都想不到了。而她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一片黑影……
第160章 甜甜甜
她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里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再要细想时,却怎么都想不到了。而她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一片黑影。
杜沅抬眼,却见季岩正用他沉黑的双眸盯着自己。她没什么心情,却仍然是笑了笑说:“唉,岩岩,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最近又长漂亮了?”
季岩笑了声,揉了揉她的头,随后毫无预兆地托起她的后脑勺便吻了下来,他的唇温热,软软的,舌尖儿细细地描绘着她的唇线,旋即被她探过来的舌尖儿一勾,这吻便越发缠绵起来。
杜沅双手撑在椅子上,有些发软,不多时,便绕上了季岩的脖颈。
半晌,他才放开她,说:“是长漂亮了。”
旖旎的气氛之中,本该生出些旖旎的绮思,但杜沅目前并没有这种心情。季岩则自然而然地起了反应,但他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思。比起身体的自然反应,他更担心杜沅。
他抱着她,自然而然地说:“秦卉怎么样了?”
尽管秦卉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杜沅还是有些自责,说起这事儿,依旧情绪低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就是看上去依然憔悴得很,原本圆嘟嘟的脸好像瘦了两圈儿。不过,幸好已无大碍,等伤口愈合拆线就好了,就是需要多养三两个月。只是我有些担心,毕竟不管是谁遇到这事儿都会害怕,我怕她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准备给她请一个心理医生。”
季岩点头:“这样也好。”
随后,他话风一转,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凶手的事。
“昨天的凶手应该不是叶雨,至少,凭叶雨一个人的能力,她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回到b市。我猜,她应该有同伙。之前我们一直有一一个思维误区,认为叶雨被发现,跟踪你的人就只有叶雨……而凶手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
杜沅赞同地点头:“确实是这样。一开始得知是叶雨的时候,我认为她是故意请的人写这样的明信片,用来恶心我,然后利用这事儿给我施压,影响我的生活,进而诱发恐惧、易怒等情绪问题。当人在面临未知的恐惧时,你知道的,总会容易变得焦躁、脾气不好,如此一来,我必然对你发脾气……我以为这是离间计。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想错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瞬,杜沅拉着季岩的手,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二人又无言对视半晌,杜沅终于出了声:“关于昨天……”
她顿了顿,拉着季岩的手握紧:“岩岩,你打人的样子很帅。”
她脸上漾开了笑,眼中似有柔波荡漾。
而昨天,季岩的话也回荡在她耳边:“阿沅,我是你男人,遇到事情不要自己扛。你要告诉我,要让我帮你分担。”
季岩浅浅地勾了勾唇:“是么。”
杜沅点头:“当然。”
季岩凝视着她:“可我看你有事都不和我说。”
杜沅心有点儿虚:“有吗?”
季岩:“你说呢?”
杜沅摸了摸鼻子,却听季岩道:“你遇到困难告诉我,并不是让你依赖我,而是我会担心你,不管你让不让我插手,至少我要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状态。阿沅,我们不应该是彼此独立平时各自管各自、想要了就做一做的关系,而是一起生活,遇到什么事都要共同面对。”
杜沅瞅了季岩一眼,感觉本来就已经近得不能再近的她和季岩,关系又更亲近了。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人无形之中牵扯的那根线更短、更有韧劲儿了。有人曾经说过,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不管是否结婚生子,是否有伴侣,每个人都会独享孤独。但杜沅觉得,她和季岩之间的那种无形的联系,让她感觉到她在这个世间,并非独立的个体,而是和另一个个体存在着伴生关系。这种关系,让她感到温暖,没有孤独。
她轻轻地咳了声,说:“岩岩,你确定你不是在贼喊捉贼?”
他自己就从没讲过他遇到的困难,也从没有和她商量过什么事,就连和盛世合并都是他和许佑谈判后通知了她一声。
这么一想,杜沅心瞬间就不虚了。
她的声音有些孩子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岩岩,你双标。”
季岩神情矜淡地看着她,故作高冷:“这怎么能一样,我是男人,还是某人说的老男人,比某人大七岁,怎么好向一个小姑娘东家长西家短。
“呵,”杜沅学着季岩惯常冷笑的表情,“你这是大男子主义。”
旋即,两人对视片刻,又都笑了。
随后,又都妥协。
季岩:“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自己能不能解决,都要和对方讲,我也一样。”
杜沅点头。
旋即,季岩又淡声:“要是七年前你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至于分开五年。”
杜沅弱弱地抬眼瞅着他:“你还记得呢?”
季岩露出他标志性的高冷表情,淡淡地瞥了杜沅一眼:“一辈子都记着呢。”
杜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