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吓了一跳,登时抬头。
手机弹了下掉在车底的地毯上,他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童乐还看着他,江黎青扯起嘴角似乎要笑,没笑出来,他的表情沉了下去,“送你去医院。”
童乐抿了抿嘴唇,“不用了吧。”
江黎青没有再说话,一路飞驰。半个小时后,车在市医院停下,江黎青拿出口罩和帽子戴上下车。
寒风吹进来,冷的一哆嗦,童乐连忙把羽绒服递过去。
江黎青捂着嘴咳嗽了一会儿,蹙眉示意,“你穿,戴上帽子下来。”
童乐看他,江黎青关上了车门,童乐现在已经全清醒了。
她手里攥着羽绒服下了车,低头往前走,江黎青一把拉过童乐把羽绒服套她身上,拉帽子盖住童乐的大半边脸。
江黎青又咳嗽,他捂着嘴声音压抑,“有记者跟不要露脸。”
夜色下,他身影单薄,露出来的皮肤略显苍白。
凉薄嗓音浸在寒风中,“走吧。”
童乐跟他进了医院,她被扇了一耳光,后脑有磕伤。别的也没什么大问题,护士帮她涂药,童乐疼的麻木,满脑子都是江黎青。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童乐喜欢的那个江黎青。
十年,没有陌生感,她仍然是想靠近江黎青。
童乐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真贱啊!
处理好伤口出来,空荡荡的走廊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白色炽光灯照在地面上,寂静孤凉。
童乐拿着药单往电梯口走,措不及防看到了江黎青,他站在窗户边抽烟。听到声响就把烟头掐灭扔进了垃圾桶,看了童乐一眼。
“处理好了?”
童乐连忙抬手遮住脸,点头。
她不想丑丑的面对江黎青,童乐已经够丢人了。
进了电梯,童乐伸手去按楼层就碰到了江黎青的手,他们同时去按。
童乐迅速的收回手,脸上滚烫,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什么,退后靠墙站着。
低头看脚。
江黎青按下楼层,他又捂着嘴咳嗽,声音拉扯着童乐的神经。
她的心里闷疼,有些喘不过气。
“你——感冒了?”
“前段时间拍雨戏,一直没好。”江黎青解释了一句,随后把视线落到童乐身上,“那个人是谁?”
童乐抬头就撞上他的视线,又低头,随即再次抬头,“就是你打的那个人?”
江黎青似乎有些烦躁,他蹙了眉。
“公司的客户。”童乐扯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神经病一个。”
江黎青穿上黑色的低领毛衣,露出来的锁骨到脖颈皮肤略显苍白,黑发贴在额头上,精致的眉眼疏离而冷淡。
他静静看着童乐,童乐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收起来。
“今晚谢谢了。”
“举手之劳。”
走出医院,刚到停车场突然灯光一闪,她本能的回头,江黎青侧身挡住童乐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去遮住童乐的脸,“上车,不要看。”
童乐明白那是什么,她也是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人。闪光灯,偷拍?童乐上车连忙捂住了脸,江黎青示意,“安全带。”
童乐低头系上,江黎青把车开了出去,“你住哪里?”
“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我打车回去。”
江黎青打了一把方向,车拐上主道,他微一蹙眉,“地址。”
太过于不容置疑,童乐下意识的报了地址。
言罢,她就有些后悔。
转头看向窗外极速倒退的黑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的破镜重圆,镜碎了黏的再好也不是原来的那面镜子,他们都很清楚,回不去就是回不去。所谓的破镜重圆,大多是一些抱有遗憾的作者幻想出来的美好。
一路无话,到童乐居住的小区门口,江黎青停下车。
童乐吸气,还捂着脸,“会给你惹来麻烦么?”
“没事。”江黎青取出一支烟点燃,白色烟雾缭绕在他手间,沉邃黑眸看了过来。“为什么要做狗仔?”
他的目光过于锐利,童乐心里发酸。移开了眼,笑的嘴角疼,“赚钱呗,这一行来的多快。”
江黎青不说话,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