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亮了,世界喧嚣起来。
母亲还在昏迷,父亲躺在停尸间,童乐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静静坐着,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病房门被推开,童乐回头木木的看着来人,江黎青走了进来。
江黎青把手里的两个袋子放下,“童乐。”
童乐看着他,江黎青戴着帽子和口罩,他穿黑色的羽绒服。
他们是从台湾直接回来,她穿的非常单薄。
江黎青从袋子里拿出件羽绒服递给童乐,“先穿上。”
童乐抱在怀里,“不冷。”
“吃点东西。”
另一个袋子里是餐食,他也有些憔悴,眼下有黑眼圈。
“我不想吃。”
江黎青拉过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打开盒子把勺子放进去,“童乐,现在你是家里的顶梁柱。”
童乐眼圈通红,看着他。
“要我喂你?”
童乐捧着饭盒,泪就滴了下去,江黎青拇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接下来的事,你得自己——处理,你得全部担着。”
他的嗓音低沉,温厚。
童乐挖了一勺子粥填进嘴里,她哭的肩膀抖动。
江黎青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父亲的葬礼要办,他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童乐不舍得让他死后受委屈。可童乐对这种事是一窍不通,她像是无头苍蝇到处撞,却找不到出路。
江黎青就像上天派给她的引路灯似的,无论什么事,他都能办好。
整个葬礼,江黎青陪着她。
他没有戴口罩,以女婿自居接待着那些人。童家现在就剩下两个女人了,江黎青怕童乐受委屈,她什么都不懂。
母亲在父亲下葬那天,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