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辞,你下次好好讲话。”
宁檬先是懵了片刻,然后才追上前面已经走出去一大截的人,穿着跟他一样颜色的平底鞋,两个人看起来十分般配。这次,何辞没接话,只潇洒地一个抬手,就将跟上来的人搂在了怀里。
没多会儿,他们直接从学校里的火车站坐到了伦敦,宁檬喜欢这座城市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它既方便又宁静。但凡跟大城市沾边的地方都喧闹市井,这里不一样,它四通八达却安静美好。
如今,又多了一个理由——最喜欢的人在这儿。
宁檬不知道为什么就要跑到伦敦来玩,大概是心血来潮追忆初遇。她见电影时间还早便预备先带何辞去一个有品位的地方,可是公交车开着好好的,司机却忽然刹车一踩,炫酷地挥手说:“今天就开到这里。”
于是他们被丢在了半路。
“我第3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宁檬垂头丧气,一瞬不瞬盯住空荡荡的红色巴士肆无忌惮地开远。说来也是运气不好,她不怎么常来伦敦,少数的几次还几乎都撞见了这种并不算大概率的事情。
何辞倒是无所谓,他拍一拍女朋友的头,沉稳大气地说:“跟我走吧,打车。”宁檬顺从地把地址报了出来。
站在目的地的时候,何辞笑了。他轻轻靠在一根涂鸦柱子上,曲起右腿交叠在左腿后面,舌尖抵着虎牙坦坦荡荡地望着宁檬手里的东西。
这时候他的眼睛看起来任意又充满磁性,“多多,这就是有品位的地方?”何辞感兴趣地问,将四周又打量了一遍。大概是一条小吃街,食物很多人也很多,烟火的味道在空气里尤为明显,气氛——还算不错。
“尝尝吗?”宁檬将一根沾了芝士跟肉汁的薯条举了起来。她不确定何辞需不需要,便没有冒失地递过去,只这么阳光潇洒地举着用眼神询问他,仪态也非常优雅。
“其实这东西吃进肚子里感觉还蛮有内涵的。”
宁檬说这话时,何辞已经半弯了腰,稍稍侧头就着她的手咬住了半根薯条。他一面继续往下咬着,一面抬起眼皮从容地问,“喜欢吃这个?”
“喜欢,但是不经常吃。”手指上是他毫不遮掩的呼吸,宁檬都不敢动了,但见他给面子,还是非常愉快。
此时,盒子里所有原料的分子式已经在何辞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些东西——在实验室里是他研究各种反应用的。他随便看看就知道以后怎么给她做更加健康,于是简单交代了句“知道了”,又问,“那边的也喜欢?”
“这也能看出来?”
“能,在这儿等我,过去给你买过来。”何辞迈着大步走了过去,压根没说一早就看见她不断往那边飘的视线。
宁檬规规矩矩吃完一盒发觉他还在对面排队,干脆要过去。约莫十来步远时,一个白皮肤的姑娘从他旁边擦肩而过,表情愤愤的。
“怎么了?”宁檬望着姑娘离开的背影,踮脚在他耳边轻轻问。
“问我借钱。”何辞看着她淡褐色的眼睛说话,只觉得耳膜在微微颤动,这种感觉,心里又甜又痒。说来也奇怪,她明明在保持着几个拳头的距离,可就是觉得哪里都是她的味道。像是春天最温柔的风,舒服不腻人。
心里的厌烦一扫而空。
“认识的吗?”陌生人借钱,宁檬奇怪。
“不认识,她想问晚上可不可以去她哪儿。”
“然,然后呢?”
宁檬眼睛都直了。
何辞就这么微笑着注视前边,手臂绕上了她的脖子,然后低头在她耳朵边坦然自若地交代,“我说……‘sorry.no.’。”这时候,他眼睛里的那股子傲气,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地表达出——生人勿近。
知道女朋友脸皮薄,何辞说完立马放开了她,扶住她的肩膀跟她平视,“多多,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知道了吗?”
宁檬被他弄得余光一直在四周飘来飘去,心跳不止。她把头扭到一边,用指头尖戳了戳他的手背,小声回答,“我没说你有。”
这时,老板操着印度口音示意轮到他们,何辞双手将食物接了过来。他一手一个小碗跟宁檬点点下巴,再平常不过地说:“多多,帮我掏钱夹付钱。”这语气,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亲昵。
她的手已经摸到自己斜背的小包上面,大抵是可以自己付钱的,可他一定会不爽。
宁檬犹豫了。
钱夹在他牛仔裤前面的兜里,腿边的位置呀!大庭广众之下的,多难为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独活小盆友的雷,跟 深时甪、得梦皇后的同桌 小盆友的营养液噢!
想起件事,旧文跟过来的宝贝都知道,我如果更不了或晚更会在评论提前说。更新时间在凌晨,一般早上起来看,新天使们刷不到的时候记得看眼评论~
比心!
☆、眼熟,像谁?
眼下,印度口音的老板又抽空抬头比划了一遍,“12磅。”他手上忙得不可开交,声音也在催促。宁檬眼一闭心一横,手就要往何辞的裤兜里伸。
何辞却隐约避开了。
“多多,你拿着。”说着,他将手里两个碗递到了她手上,自己从口袋里摸出钱夹付钱,又礼貌淡漠地用正儿八经的伦敦腔跟老板说了句谢谢。
宁檬溜走了视线问,“你……怎么躲开了?”
“女朋友太含蓄。”
“可是我都准备拿了。”宁檬抗议。
“准备拿了?”何辞把她从人堆里带出来,随心所欲慢悠悠重复她的话,然后一个抬手就托起了她的下巴,了然地笑她,“好,既然不害羞了,那现在抱我啊!”
“现,现在呀?”宁檬左顾右盼,手里还捧着两个碗,小声提醒他,“何辞,你没发现这里人超多。”
“没关系,现在。”
“……”
宁檬知趣地笑,似乎在跟他打商量。
何辞不管,他就兀自靠在树干上,一副准备享受的态度,肆意又潇洒,“来吧,多多。”他的头侧了一点,下巴扬起了一个小角度。从侧面看过去,他的姿态跟线条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男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