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你有这心思听才行。”水沂濪意有所指的伸手指了指突然伸手抚摸容不霏脑袋的沈修珏。
容不霏吓的往后跳了一大步,戒备的看着沈修珏:“你……你做什么?”
沈修珏气定神闲的弹了弹手指,自然道:“你头上有苍蝇。”
“苍蝇?”容不霏立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了看他那似乎挺真诚,不像撒谎的模样,心觉疑惑,她的头发很招苍蝇么?
沈修珏又对容不霏笑了下,并友好的点了下头,越过她迈步就走了。
容不霏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不知怎的,就算他看起来比以前多了一副温润的气质,她却依旧感觉渗人的紧。
水沂濪若有所思的看着沈修珏那只摸了容不霏脑袋的右手,她总觉得他那只手似乎有点僵硬。
容不霏缓过神后,赶紧对水沂濪道了句:“水水,我要回家了。”说着她就要跑,却被水沂濪一把拉住。
水沂濪冷道:“你怎的不告诉我王府的客人是他?他是谁?”
“这可是你们家的客人,怎的问我?你才是悦王府的当家主母。你们家的客人你不是该最清楚吗?”
“少给我打岔!”水沂濪瞪了容不霏一眼:“你不肯来这就是因为他?”
容不霏抽了抽自己的胳膊:“我想回家。”
“不说?”水沂濪拉着她就朝里走,“现在我就不让你回家了。他住在怡心院是吧?现在我们就去清荷池上纳凉。”
“不要,你这是不尊重人权。”
“昆南城里,悦王府最大,你跟我谈人权?”
“我……反正我不去。”
乔小娴看着拉拉扯扯渐行渐远的容不霏与水沂濪二人,在心里掂量着她们说的话到底是何意思。
怡心院正屋内,沈修珏谪仙般的身姿立于窗边,他看着前方,眼里有了些少有的迷茫。直到天色有些黑,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才突然笑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刚进屋的断天看见,断天见怪不怪的抿了下嘴,拱手禀报:“陛下,千秋会的人已被派出去,将会根据虚天岛获得的信息分别围剿反贼各分部。不过根据调查,其中似乎有另一股神秘势力与反贼有来往,分不清是否为敌。”
“查查,差不多就一起灭了。”
“是!”
这时,沈昀突然从西侧跳进了怡心院,他稍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大步走近屋里。他见到沈修珏站在窗边,也走了过去。只是一见到前方清荷池上的水沂濪立刻缩回了身子。
他庆幸着笑道:“我家水儿果然在那候着呢!幸好我偷偷进来了。否则被她发现,定是又缠人了。”
沈修珏闻言转头看向沈昀,嘴角勾起一丝讽刺。
沈昀知道他这侄子素来喜怒无常,又让人捉摸不透其内心。他也懒得问这是何意,只是伸着看了看那边的姑娘们,突然道:“你也二十三了,却愣是没有过女人。是清都那里的女子看不上?”
沈修珏不语,收回落在沈昀脸上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仿若在回味着什么。
沈昀挑了挑眉,勾唇道:“要不试试昆南城的,在昆南,比较出名的美人儿……”他单手摸着下巴想了想,继续道,“对了,昆南首富容家,容家有三闺女。两个亲的,一个养的。除水儿那闺友外,另外两只可都不错。要不你都招入宫试试?”
等了半响未等到回应,沈昀又自顾炫耀起来:“你看到外头那红衣女子没?她就是我的王妃,对我可是爱的死去活来。平时我若觉得没意思了,只要一想到有这么个全心意都在我身上的人牵挂着我,就会感觉特满足。她……”
大概是为了试图引沈修珏向往有媳妇的生活,他正欲继续叙说时,沈修珏突然打断他的话。
沈修珏淡道:“你信不信?这女人不久就会对你变心。”
☆、17、微聚
这话沈昀极不爱听,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你这话何意?你自己不爱吃葡萄,就不许别人吃的开心?”
沈修珏仍旧看着自己的右手,眸色不明的蜷起手指相互搓了搓,好一会才回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若哪天这女人不肯再爱你了,你就回清都。”
沈昀皱眉:“回清都?”他总觉得这厮似乎在算计他。
“嗯!”
“若她一辈子不变心呢?”沈昀虽然很讨厌水沂濪不爱他的假设,但若真的能得到沈修珏一辈子不干涉他的承诺,他愿意忽视掉这些不悦的感觉。
“我就一辈子不限制你的一切自由。”沈修珏说的风淡云轻,又仿若笃定了水沂濪会变心一般。
沈昀默了一会儿,极努力的甩掉心里缠绕着的丝丝缕缕的莫名烦躁,极自信的笑了起来:“赌就赌,我等着一辈子的一切自由。”
沈修珏其意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沈昀自认为这个赌约不需要放在心上,他走到案几边坐下,拿起折扇打开为自己扇着风。他打量着沈修珏,那双妖娆的眸子微微挑了挑:“我可不信你来这里真是为了铲除反贼,就这点事儿还无需你亲自出手。”
沈修珏没有理他。
沈昀仿若习惯了沈修珏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兀自拿起案几上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清荷池上亭中。
水沂濪在冷着脸嗑瓜子,仿若不打算让容不霏走了。
容不霏也由一开始的千肯万求变成当下的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这样了,一直暴露在沈修珏眼皮子底下也无妨。
她不由又瞥了瞥怡心院窗户里的颀长身影,不解素来喜欢安静的沈修珏怎会挑这么个容易被人打扰的怡心院住着。
乔小娴也是时不时的看向怡心院那边,心里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似乎窃喜不已。每每注意到容不霏的小动作,她就恨的想过去让这丑货别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