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沈修珏登基开始,青德就被选中跟在他身边,青德见多了他近乎疯狂的残虐冷酷与喜怒无常,就从未见他对谁流露过半丝温情。无论是朝廷还是阖宫上下,无不对他抱着极度的恐惧。
青德何曾见过素来残虐冷酷的陛下与一位姑娘这般亲腻过?就连之前唯一被陛下特别对待的彰王孙女——皓月郡主商青溪,也未让陛下如此对待过。
瞧他们这架势,这姑娘分明就是夺得陛下的盛世之宠。
而且这姑娘还是个毁了容的。
寝阁里头,容不霏看着眼前宽广无比的龙床眨了眨眼,接而抽出被沈修珏牵住的手跑过去坐在上头跳了跳:“以后我们就睡这里吗?”
沈修珏过去将她压倒啄了啄她的嘴,亲腻道:“随你睡哪里,这后宫是你一个人的。”
容不霏打了个哈欠:“赶了这么久的路,我想睡觉了,去哪里洗澡?”
沈修珏伸出手按了按她的腰以缓解她的疲惫:“这寝阁后头直通御池,御池里头是山上通下的活水,温度适宜。我们现在就去洗澡?”
“不要!我自己洗。”容不霏推开他就朝后头跑去,撩开珠帘就见到一条不宽不窄不长不短的道,道那边是氤氲着雾气的御池,隐约可见御池周边摆放着各种沐浴用具。这奢华的调调让容不霏惊的不轻。
容不霏跑了进去。
沈修珏眸色专注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一颗悬着的心仿若终于有了归宿,踏实极了。
他的阿不再也不可能离开他身边。
他起身走出寝阁,去到对面的御书阁,果然见到御案上堆积了许多奏折。在他刚去昆南的时候,他的师父——当朝国师柳无期几乎揽下朝廷上的一切大小事务,不需要他烦心一点。但近些日子得知他与容不霏的事情已经成了后,便就越来越变本加厉的将摊子扔回给他。需急批的奏折,会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昆南去,不急的就通通堆在这儿。
就在他坐下身在青德的服侍下接过毛笔正要批阅奏折时,千秋会统领衡海快步跑了进来。
衡海作揖禀报:“陛下,叶鹫已逃。”
沈修珏闻言眯起眼:“如何会逃?”叶鹫的武功如何,他再清楚不过,派出的那些武士分明就足够将其折磨致死。
衡海:“按理以其所受之伤,该是必死无疑,可是他却消失了,只余一滩滩的血迹。”
沈修珏想起叶鹫宵想他媳妇的事,眸中浮现骇人的杀意:“给朕找!若是找到尸体就罢,若是找到活的,就给朕杀。”
衡海:“是!”
沈修珏抿了抿嘴,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低估了叶鹫的本事。
随着衡海的离开,沈修珏吩咐青德:“去准备几套姑娘家的衣服,要简单些的,切勿太过繁杂。色系与朕平时所穿差不多即可。再挑一名看着老实些的宫女专门服侍阿不。”
猜也知道这阿不该是里头那姑娘,青德默不作声的将沈修珏脸上在提到她时而浮现的那丝柔情给收入眼底,应下离去。
不多时青德便领着一名宫女踏入万宁宫,她手里捧着的是给容不霏所准备的里里外外的衣服。
这宫女名唤栀子。
就在栀子正欲由宝座后头的另外一条道拐向御池时,抬眸老远就见到这一幕的沈修珏冷喝了声:“站住!”
阖宫上下都知皇上喜怒无常且残暴不仁,栀子一听到他的声音,吓的立刻转身朝他这头跪了下来,瑟瑟发着抖。
沈修珏非常干脆的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那些衣服扔下一句:“以后阿不洗澡时,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御池,无论男女。”言罢就入了寝阁,从寝阁去御池。
青德:“……”
这得多大的占有欲,多大的醋劲?
沈修珏未踏近御池,就听到容不霏欢快的嬉戏声。他心中不由一动,下意识的缓缓走过去,直到近了时,他瞳孔陡的微缩,目光变得黑沉如墨。
漫腾起的雾气中,容不霏穿着里衣的在水里游着,里衣被打湿紧贴着肌肤,几乎透明。凝白玉脂的身体线条在水面忽隐忽现,透着越发勾人的诱惑。
容不霏素来感应力极强,可这次只顾着玩,便到了许久后才意识到有一道烫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立刻站直了身子转身看过去,果然见到是沈修珏这个色·魔在看她,不由向下蹲了些,只留下脑袋在水面。
她就知道不安全,才穿了衣服洗澡。她不悦道:“你怎可以偷看我?”
沈修珏干脆走近了站在御池边光明磊落的打量着她,嘴角勾着一抹笑:“我这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看你。”他的目光透着极富侵略性的灼热。
容不霏被看的极其不自在,她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衣服上,催道:“你把衣服放下,人离开这。”
可是沈修珏把衣服放下后却是未走,反而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可是我也要洗澡。”
容不霏赶紧游远了些,缩到对面去,睁着大眸子看着他:“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洗?”
沈修珏抬眸看了看她,只觉得发丝被打湿而紧贴湿润肌肤的她比平时多了丝妩媚,尤其是那双在雾气后面的眸子,越发的勾人了。
本是清丽脱俗的她,也有如此魅惑的一面。
当下的她将清丽与妩媚融合在了自己身上,让他恨不得立刻过去把她给一口吃了。
沈修珏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粗重,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
他不由想起那天肆意人对他说过的话,他停下脱衣服的动作,反而低头将衣服理好,转身快步走了。
容不霏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愣了愣。
他这是生气了?
她清楚的看到他瞅着她时的眸子里分明就弥漫着恐怖到惊人的欲望,怎就突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她想了下,便赶紧过去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下,将身子擦干穿上那套沈修珏拿来的新衣服快步回了寝阁。
寝阁没有他的身影,她走出寝阁就远远的看到他正在对面的御书阁快速的批阅着奏折,薄唇紧抿的他分明在忍耐着欲望。
她不解他为何要忍耐的如此辛苦。
虽然她还下不定决心给他,可他若是硬来的话,她顶多生生气闹闹别扭也就好了。毕竟她人都被他带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