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可这些日子她就是养成了任性的毛病,不由催促起来:“你快给我呀!我又不一定要用。”
沈修珏不说话,只是盯着她,也不知是在掂量些什么。
就在容不霏心里的不悦越来越浓的时候,他突然意味不明的道了声:“好,但你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使用这药。”
没想到他会突然答应,容不霏倒有些不习惯了,而且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总觉得他定是不会这么好说话。
容不霏应下他的要求,接过这瓶药要爬下床将其收起来,沈修珏却抱着她不放手。
沈修珏:“乖,先陪我睡会,这药随便扔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就行。”
容不霏知道他确实是累了,想到他一个皇帝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少,如今又因为她的任性而没有睡好,她心头起了一阵愧疚与心疼。
她将这瓶雪凝露扔到床角,就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了。
其实不止他几天没睡好,她亦是几天没睡好。床上少了他的体温,他的味道,她就感觉特别不踏实,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听着他很快就变得均匀的呼吸声,她抬眸看了看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说来也是奇怪,这么久了,他竟是没要求过与她行那档子事,这倒是有些不合乎常理,不合乎他的性子。
想归如此想,她也并没有多较真。当下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独特诱人的男性气息,她就不由有些犯困,于是便也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佛华宫。
沈宁岚满脸郁闷的踏进宫殿。
正慵懒的斜躺在紫檀木雕凤翱软榻上的宋太后张嘴接过身边宫女递过来的葡萄肉,抬眸见到自家闺女这副不开心的模样,叹了口气:“阿宁这又是如何了?”
沈宁岚快步过去从宋太后面前坐下,气愤道:“母后,我的雪凝露竟是不见了。我留了这么久舍不得用,如今好不容易下定决定要用,却是怎也找不到了。”
“雪凝露?”宋太后闻言微微拧眉,“哀家觉得近些日子似乎老的特别快,脸上皱纹隐约多了不少,本想向你要些用用。好好的,那般宝贝怎会不见了?”
强烈的不舍,让沈宁岚眼眶都红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当下公主府里的人还在找,也不知能不能找着。”
“别找了,那玩意被我派人取走了。”坐在轮椅上的沈之夕神色淡淡的被推入宫殿,并向宋太后与沈宁岚靠近。
沈宁岚闻言立刻站起身,激动道:“被你拿走了?你拿我的雪凝露做甚?莫不是送给你府里的哪个侍妾?她们配用吗?还给我!”
“行了行了……”沈之夕随意道,“那玩意被我给了那位容姑娘。人家毁容了,比你更需要这药。”
“容姑娘?那个丑丫头?”沈宁岚愤怒道,“你这是吃饱了撑的?给她做甚?你现在就去给我要回来。”
沈之夕:“给都给了,如何要?”
沈宁岚也不是傻子,她也能看出来容不霏若没了那道疤,那张脸定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漂亮。若那瓶药给别人用了倒还好,若给容不霏用了,那是让她如何也不甘心的。
越想她越急:“你赶紧去给我要回来!”她绝不允许他的皇兄对任何女人鬼迷心窍,绝不允许。
沈之夕:“有本事自己去要。那丫头虽是个替身,待遇却是比谁都好,被沈修珏看的紧紧的,怕是谁都靠近不了。”
沈宁岚气的不由跺脚:“你给我去要回来!”
“行了!”宋太后揉了揉被吵疼的脑袋,实在是想不通同样是先帝所出的皇室子弟,为何她所生的这两个就这么的……
她实在是不愿承认她的孩子比不过沈修珏,却又不得不承认。
莫不是他们宋家影响的?
沈宁岚拉着宋太后的胳膊摇了摇:“母后,你给我评评理,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做?你让他把雪凝露还给我。”
“行了行了,你别吵了。”宋太后越想越不高兴,语气不由加重了起来,把沈宁岚唬的气鼓鼓的坐远了些。
沈宁岚气的一双眼睛越来越红,如今已是通红。
宋太后看着沈之夕,默了一瞬,问道:“夕儿这是受伤了?何时的事情?”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语中自是不乏关心的。
提到这身伤,沈之夕心里也是一阵憋屈:“已经有几天了。”
宋太后:“如何来的伤?”
沈之夕:“沈修珏弄的。”
“什么?”宋太后立刻坐起身,“好好的,他为何这般对你?”
沈之夕嘲讽道:“还不是因那个容姑娘,我不过只是多看了人家几眼,冲撞了人家一下,他便将我往死里折腾。”
“容姑娘?又是那容姑娘。”宋太后陷入思索中,接而又问,“你为何将那雪凝露给她?”
沈之夕:“自然是为了让她治脸,那般好的底子,若是治好了,指不定就能由替身转正将商青溪从沈修珏心里给挤出去。没了他,我想得到那商青溪不就容易多了?”
沈宁岚不由又激动起来:“你这么决定,你问过我了吗?那雪凝露是我的,你凭什么拿走?皇兄也是我的,凭什么要被那丑丫头勾走?”
看着眼前这对蠢儿女,宋太后又是一阵头疼:“夕儿啊!你又是如何确定那容姑娘是替身?而不认为商青溪是替身?”
沈之夕是个看颜值说话的人,他冷哼道:“瞎子都会喜欢商青溪,而不是那个毁容的丫头。何况那丫头嚣张跋扈,刁蛮任性,让人随便一处,就会心生厌恶。再说了,那容姑娘不是最近才出现的么?”
宋太后:“……”
对于自己儿子的头脑简单,她该说什么好呢?真的要继续做白日梦,期待他有朝一日将皇位从沈修珏手里抢回来?
月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