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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朝夕脑子像是被雷劈了:干爹?麦厂公是牛二的干爹?这两人看起来像是兄弟啊。

麦厂公抓住牛二的手,对白术说道:“你回家可以,二郎必须跟我回麦府养好身体——去年我就不应该把他让给你。”

什么情况?沐朝夕脑子里燃起了八卦之魂。

白术冷笑:“你总是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一意孤行。二郎要是愿意跟你,去年他就留在麦府了。”

果然,牛二蚊子哼哼似的说道:“干爹,我要和白司药回窦家村的。”

麦厂公暴怒,质问白术,“这一年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白术冷笑,“尊重他的意愿和想法。这是你永远都做不到的。”

麦厂公说道:“慈母多败儿,你这是放任自流,对二郎不负责任。”

白术正要开口,牛二甩开麦厂公的手,捂着耳朵,站在两人中间:“你们不要吵了!一年不见,能不能好好坐下来说话?非要见面就吵?”

白术和麦厂公同时指着牛二,齐声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你先出去!”

牛二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顺着台阶走出地宫。

沐朝夕有很有眼色紧跟着牛二出去,他晓得牛二嘴上没个把门的,问啥说啥,遂开始套话,“你是麦厂公的干儿子,麦厂公刚才又说慈母多败儿,那么你是白司药的——”

剧透之王牛二说道:“白司药是我干娘,他们一起收养我的,养了我十年。”

沐朝夕问:“那你今年多大?”

牛二:“十五了。”

这孩子长的太着急了,就这相貌体型,说二十五也有人信啊!

沐朝夕打量一番,感叹道:“不会吧。”这孩子可能营养太好了,长的又快又壮实。

牛二脸一红,明显不擅长说谎:“我没骗你——是虚岁,到了腊月,我就十五周岁了。”

今天的经历太过曲折,沐朝夕简直怀疑人生,说道:“所以,麦厂公和白司药是夫妻?你是他们收养的义子?”

牛二耿直,点头叹道:“他们是一对冤家夫妻,结婚十年,总是吵架,去年和离了,我跟着白司药。”

作者有话要说:您好,前夫哥~~

麦厂公叫做麦穗,这也是舟来晋江码字的第一个编辑,是她签了我,我才能有机会在晋江这个平台给大家讲故事。

为了纪念她,也是呼应麦厂公的身世,所以给他取名为麦穗~

明朝太监是个很特殊的群体,有好人也有坏人,其中不乏救国家于水火的能臣,但是文人厌恶宦官,手握历史话语权,选择性的记录太监所作所为,夸大缺点,很少写优点和优秀的人,所以大家对太监基本都是负面印象。

不能以身体是否缺个零件来判断一个人的品行能力,本书会尽量公允的写宦官和大臣之间的博弈和制衡。

第7章 东厂一枝花

信息加载过量,脑子处理不来,超负荷运行的结果是保险丝熔断跳闸了,沐朝夕眼神呆滞,好一会才重新拉闸通电,“白司药今年多大?”

牛二:“收养我的时候他们都是十五岁,今年二十五。”

此刻沐朝夕内心是崩溃的:我长了一双眼睛难道是擤鼻涕用的吗?

把十五岁的小少年看成二十五;把二十五岁的离异还带着重磅拖油瓶的女人看成了是十六七岁!

人不貌相啊。

地宫里,离异夫妻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互相揭短,夫妻是比父母更能找到命脉羞辱你的人,无论你在外头混得人模狗样,一到家里都会遭遇精准打击,定点清除自尊从容,三句话就能撩出火来。

麦厂公往白术胸口插第一刀,说道:“二郎快十五岁了,我已经托干爹的关系,在国子监为他谋了个监生的名额,多读点书总没错。不能总是跟着你在外头游荡,你自己放弃前程辞官出宫就算了,别耽误孩子。”

国子监,大明最高学府。相当于现在将一个学渣保送到北大。

白术说道:“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麦厂公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居然不是指责我自作主张、霸道不讲道理?

这还是我认识的白术吗?

地宫没有座椅,白术疲倦的坐在棺材板上,揉捏着额头,“今晚你就把二郎带走,好好治疗他一身伤,送到国子监上学去。以他的性格,八成会逃学去窦家村找我,你多派点人盯着他,一旦有逃学的迹象,就把他绑回去。”

麦厂公和白术吵了十年,根本不信她会良心发现,冷哼一声,插第二刀,说道:

“你独自带这孩子一年,知道养孩子不容易吧,开始嫌弃他了,就把他甩给我?女人,你真是虚伪啊,刚才他在这里的时候,你还做出一副不舍的样子,和我争他。”

白术被他搞烦了,拿起三十米的大刀反击,“我是为了他的前途——你干嘛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为他找了个后娘?不方便带他回麦府?是某个官家千金,还是宫里某位正得势的女官?麦厂公这个东厂一枝花,不知被那位姑娘给折了?”

麦厂公长得好看,诨名东厂一枝花,俗称麦厂花。

刀不在多,够长就行。

“你——”麦厂花吃了一刀,“你就知道无事生非,捕风捉影!”

“我懒得跟你吵。”白术心烦,遂站起来,双手举高,做投降状,“请麦厂公把我抓起来,像陆炳一样软禁在禅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麦厂花还在火头上,“你那里都不准去,在这等着!”

白术走到棺材板另一边,背对着他坐下,双手抱膝,脑袋搁在手臂上,闭上眼睛休息。

白术装乌龟不理他,麦厂花一肚子火无处宣泄,烧着难受,正想找个话头挑起战火,见她蜷缩在棺材板上,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暂时将刻薄的话憋了回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