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元始也没好到哪儿去。
你说你不让人家入门就不让呗,逼人家带着准提刚打出来的伤爬玉京山的台阶你已经很过分了你居然还在台阶上加幻术!加幻术也就算了人家爬上去你哪怕是和命定有关封神榜的姜子牙申公豹一样收人家做个外门也成推荐来我八景宫也成……你居然把人打下去!
姜子牙申公豹那一言难尽的资质你都忍了。
你都破例收了命定封神的人了,再破个例怎么了啊?!
那么只懂事且乖巧还能黑西方的狐狸就那么不招你待见?
那一天,碧游宫偏殿里,元始和通天又一次体味到了,被大兄训的童年生活。
老子心有戚戚焉地,仔细认真地给苏湖检查了一下身体生怕这个小师侄被通天玩儿坏掉。
为此,通天嗤之以鼻。
“大兄,我岂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再说了,最折腾我家湖儿的明明是道祖,我这点强度算什么。”
老子:“……”
嗯很明显。
苏湖的剑术进步那么大,还是在混沌练的剑术,以道祖会给所有人戴金箍的尿性,小班教育之下的苏湖,紫霄宫那美其名曰“学规矩”的七年,一定是生不如死。
都不说苏湖可能享受过同等甚至更加过分的金箍待遇,只论道祖把人家那会儿用了一枚金丹暂时算是个地仙,年纪又小又没啥经验的小狐狸往混沌里面扔,逼着人家走暴力路线。
还需要有别的什么证据来证明道祖本身很凶残吗?
——大家都默默擦了把冷汗。
并且心有余悸——幸好我当年上课的时候是三千人大课,没有被这么小班教育。
太虐心了简直_(:3」∠)_
虽说如此,听了通天这话,老子还是一阵无语。
你没有道祖那么会折腾人你骄傲是吧!
最终,确实没查出什么毛病的老子拂袖而去。
元始看了通天一眼,留了一个“我特么都这个年纪了还得陪着你挨骂”的一言难尽让通天自己体会的眼神,拎着承影剑去回炉了。
通天无奈摇头,笑着点了点苏湖的鼻子:“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
苏湖:……
“师父……”她哼哼唧唧地睁开眼睛,“您怎么知道的啊。”
通天笑着去拿老子留下的丹药瓶子:“听我与你师伯被训,你听得挺开心哈?”
苏湖摸了摸鼻子。
狡辩道:“没有……”
通天把丹药递到苏湖手里:“我之所以知道你醒了,是因为道祖。”
“啊?”
“你在紫霄宫过的会是个什么日子,其实猜也猜得出来。”通天叹了口气,“道祖毕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可能这辈子早就习惯了简单粗暴直来直去的解决问题。”
看着苏湖还是一脸迷茫,通天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苏湖枕头上的一头长发,细细解释着:“你大师伯的丹药是能够治愈你身上那些伤,你身体疲倦太过暂时就晕了过去,但是只要休息片刻,你只要回复了些许,就一定能醒。因为……”
通天眼底闪过了一丝心疼:“你不得不醒。”
苏湖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通天。
只听通天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在紫霄宫里面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你回来之后,睡眠浅了太多也多了很多警惕,想来你在紫霄宫的日子绝对过的一点都不轻松。唔……你虽然一直不提你在紫霄宫太具体的经历,但你就住碧游宫偏殿,抄经那两年哪怕是风大些你都睡不着……”通天拍了拍苏湖的头,叹一声,“你真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湖扁扁嘴,抽了抽鼻子。
有点委屈,也有点感动。
讲真的,她一直都觉得,紫霄宫的日子过去了也就算了。
虽然,好吧,那会儿过的确实相当生不如死,神经紧绷了七年什么的对于道祖来说可能没啥感觉,然而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到最后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哪怕是小班教学,道祖也不会因为她累不累调整教学计划,道祖想的从来只有她扛不扛得住,至于扛下来会不会疼,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连女娲都早八百年忘记了作为低阶小妖精的生存艰难,何况是高高在上的道祖?
但是话说回来,多大损失多大收益,剑术上巨大的进步连元始和通天都惊呆了不是么?
并且……其实也没有机会找人撒娇啊?
——才出来,没想明白这几年的事儿呢就遇上了哪吒,和太乙真人正面做了一场,等再回碧游宫,已经是一个以身犯险闯下祸事给老师惹麻烦了的戴罪之身,通天那脸色难看得让她不得不夹紧尾巴做妖,当然也只能什么人都没来得及见什么话也都来不及说,抽了鞭子麻溜儿的去偏殿禁足抄经了,哪里又有那个诉苦的机会。
不敢怨通天,通天从三清分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昆仑山那个伤心地,都为了自己破例了,自己还能要求什么呢?
通天做师父绝对是仁至义尽了不是么?
一开始还挺想说话的,抄经抄着抄着,就觉得挺没意思的,说不说也就那样。
于是就一直闷着了。
闷着归闷着,但说真的,身处其中的时候,到底有多生不如死,有多想会碧游宫好好休息一番,甚至哪怕是找个人好好说说话,哪怕是哭一场……真的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