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书记,金娃子人都不在,你哪门给她的?”
“大伯,谁说我不在?”花锦站在花书记身边,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花成忠吓得退后两步:“啥、啥子,你是金金?”
“是啊。”花锦扬起唇角,“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又回来了。”
看热闹的村民惊呆了,这是金金?花金金?
花成忠两夫妻想起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看了眼跟在花锦身后的那些助理保镖,吓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听说堂哥前段时间跟人打架,伤了别人的腿?”花锦走下台阶,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来到花成忠面前,“这可不太妙,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金金,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你、你……”花成忠面色发白,“你现在发达了,也不能把我们这些长辈不放在眼里。”
“哦?”花锦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长辈?”
花成忠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往后退了两步。
花锦厌恶地看着夫妻二人,就是这样贪婪又胆小的两个人,断绝了她上大学的希望,甚至还想毁了她一辈子。
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花锦转身对裴宴道:“裴宴,我带你去四周看看。”
裴宴走到花锦面前,握住她的手:“好。”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花成忠夫妇,眼底冰冷一片。
“金金,有话好好说……”花成忠见花锦与裴宴走远,想要往前追几步,却被职业保镖拦下。
“这位先生,鉴于你有非法软禁我当事人的前科,请你不要靠近我的当事人。”戴着眼镜的助理对花成忠微笑道,“关于其他相关事宜,请您等待法院的传票。”
法院,什么传票?
作者有话要说: 遵纪守法好公民裴先生。
第63章 墓
对于很多普通村民而言, 去法院打官司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花成忠夫妇在听到这句话以后, 双腿都吓软了。
他们忽然想起了很多的旧事, 顿时变得惶惶不安, 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他看热闹的村民,这才慢慢回过味来,花成忠两口子怎么对金娃子的, 村里人都心里有数。刚才花成忠闹着要花老三家里的宅基地跟田土,被金娃子听在耳里, 看在心里,她能没什么想法?
当年金娃子离开花家沟的时候才多少岁?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一无所有地在外面打拼,无亲无靠,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现在终于出息了,发达了,她心里对花成忠两口子,肯定是有怨气的。
“成忠叔, 你跟姨先回去休息。”花书记的儿子见两口子吓得面色煞白,一句话都不敢说, 上前对他们夫妻二人小声道,“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花成忠这才回过神来,瞪了看热闹的众人一眼,拉着老婆匆匆往家里跑。
“哦哟, 脾气还挺大的哎。”刚才被花成忠吼过的村妇,见花成忠吓成这样,扬高声音道,“他屋头不就是仗着生了两个儿,在村子头说话的声音都比人家大。那时候想把金金嫁给老光棍,不还是因为想给他家里老大攒结婚钱。所以做人,不要做缺德事,要遭报应的。”
“金金这些年在外头,硬是出息了,我看刚才跟在她后面那几个男的,有点像是保镖。”
“我如果是她,有个花成忠这样的大伯,回家也是要带保镖的,万一又把人家关在屋头,逼着她嫁人怎么办?”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感慨,有人好奇,但是提起当年那些事,谁都要骂两句花成忠做事不地道。村里人这些年跟花成忠一家关系也不太好,只是碍于花成忠有两个脾气不好的儿子,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动手,大家都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
现在看到他家可能要倒霉,大家都在暗地里叫好,谁会喜欢村霸呢?
“我们九村的土地肥沃,种出来的蔬菜水果口感也好。”花书记介绍着九村的一些现状,裴宴看了眼花锦脚上的高跟鞋,又转身看了眼前方不太好走路的突破,拦腰把她抱到一块石头上站好,走到她前面指了指自己后背:“上来。”
“你扶着我,我能走好的。”花锦看了眼四周,有几个小孩子老人在往这边张望,花书记见他们忽然不走了,也疑惑地看了过来。
“扶什么扶,这里坑坑洼洼的,万一摔到你膝盖怎么办?”裴宴二话不说,把她背到自己背上,“等到了平地上,我就放你下来。”
花锦看了眼花书记震惊的眼神,默默把头埋在裴宴的脖子后面,缓缓伸出手,环住了裴宴的脖颈。
“这边是镇上技术人员规划的经济果林,这几年已经开始挂果了。”花书记扭过头,当做没有看到裴宴与花锦之间的亲昵,他年纪大了,不懂城里人情侣之间的相处方式。
走过土坡,来到比较平整的小路上,裴宴放下花锦,牵着花锦的手问:“抱歉,花花她前些年膝盖受了伤,走不了太崎岖的山路,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的行为。”
村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大多是九村的人,听他说花锦脚受过伤,都忍不住多看了花锦几眼,花书记更是忍不住道:“怎么会受伤,严重不严重?”
“很严重,当年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裴宴沉着脸,“花花当年运气好,熬了过去,但还是留下了旧疾,只要阴雨天,就会腿疼。”
众人沉默下来,这些年花锦变化这么大,肯定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吃吃过很多苦。
“这些年,花花一直念着村里照顾过她的人,所以我们才会回来,为村里的发展做出一点贡献。”裴宴看着众人的脸色,“虽然当年在这里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花花还是想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我尊重她的想法,所以陪她来了这里。”
众人回忆着花锦生活在这个村子里时的过往,因为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被她的奶奶厌弃,好在她是头胎,虽然爷爷奶奶父母不喜,但也没被送走。
后来随着她的弟弟出生,花锦日子越来越难过,才六七岁大时,就要背着小竹篓出来割猪草,帮着家里做事。幸好她自己争气,成绩好,每次花成民两口子去开家长会,都会被老师点名表扬。
花锦她妈是个十分爱面子的女人,因为花锦成绩好,几个村子提起她,都是交口称赞,所以在读书上学方面,花锦并没有受到为难。可惜这份好运气,也在夫妻两人意外身亡后结束了。
时过近八年,每到要高考的时候,村里都会有人感慨一句,当年花金金如果能去参加高考,一定能考个非常好的大学。
只可惜万事没有如果,看着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花锦,诸位村里的长辈都有些脸红。
裴宴却没有准备停下:“我听说花成忠一家在村里十分霸道,对于这种村霸,上级早有批示,必须要严厉打击村霸行为,还老百姓一个平静的生活。”
花书记闻言心中一颤,对上裴宴平静的双眼。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太凌厉,他几乎不敢与之对视:“裴先生说得对,做得不好的地方,还需要改进。”
裴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头看花锦:“你家的土地,在哪里?”
花锦目光往四周看了一圈,指向鱼塘下面的一块水田:“那块田,好像是我家的,对吗?”她看了眼花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