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帝就在城外等着,本以为等来的是捷报,没想到却是裴芩中箭中毒的消息。见卢海带裴芩回来,她整个脸已经白的毫无血色,嘴唇黑紫,震惊的浑身刺啦一下,迅速迎上来,“给我!”伸手把裴芩接过来。
卢海不松,他已经把裴芩接走,快步往营帐跑,“太医!太医!”
石瑞已经让他徒弟去请随驾的所有太医过来。
两个太医还有两个随军大夫齐齐赶过来,还没等见礼,楚文帝急声喊着免礼,“快给她看诊,解毒!”
四人忙应声,上前来给裴芩把脉。
后面的大夫看的心里着急,夫人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大人怎么还不回来?
前面的太医脸色惊异的变了变,看向楚文帝。
其余人都让退下了,楚文帝又问,“她情况如何?中了什么毒?能不能解毒!?”
太医低声道,“裴…。此毒乃是瓦刺剧毒,如果能找到七脉莲,就能解毒。只是…。她以后也恐难再有孕了。”
“哪里有七脉莲?马上给她解毒!”楚文帝怒阴着脸,鹰眸杀意腾起。
太医看他这样子,那是已经知道裴汉三是女儿身了,就把重心放到给裴芩解毒上来,“七脉莲十分罕有,只有瓦刺和戎族腹地才有可能长得出七脉莲。裴将军虽然躲开要害,但箭支离心脉亦不远,臣等拼尽全力,尽可能保裴将军七日性命。七日之内,必须找到七脉莲配药,方能救活裴将军。”
听这话,楚文帝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立马下旨,“不计一切代价,务必寻到七脉莲!”
皇宫着火,大火快速烧了金銮殿,火势迅速蔓延,火光连成一片。
瓦刺三王子卡尔乐坐在火中央的龙椅上,自焚于大楚宫中。
窦贺带兵围剿瓦刺残余兵力,胡骑立马带兵去救火。
墨珩杀了一路撤退逃跑的瓦刺军,已经无心再战,火急火燎的赶回大营。
卢海看他赶回来,跟他说了裴芩的情况,“…。现在必须拿到七脉莲,才能救她。”
墨珩满身肃杀阴寒之气的冲进大帐,一眼就看到塌上她苍白的脸,嘴唇黑紫,人已经昏迷不醒。
全身的血仿佛逆流了般,直冲脑上,戾气冲破枷锁,残暴肆虐,那种黑暗黑沉,让他心中毁灭一切的戾气,直上云霄。
“七天!她还有七天才会毒发!找到七脉莲就能救她了!”封未看他这样,急忙在一旁道。
七天…。墨珩手脚冰寒的上前来,蹲跪在塌边,握住她的手。却见她指甲也已经发黑了,“芩儿…。”
封未拱手给一旁脸色难看的楚文帝见礼,希望他能不计较墨珩的失礼。
楚文帝此时也是满心裴芩中毒的事,他知道裴芩是墨珩的妻子,也不在意墨珩失礼,“朕已经下旨,不计一切代价寻找七脉莲救她!”
墨珩只注意到裴芩疼的皱眉,伸手掀开被褥。
身上的毒箭已经被卢海拔出来了,上了药包扎着,不过纱布浸出一片红黑色的血水,触目惊心。
墨珩的心像被生生挖掉了一样,已经不觉得痛了。
京城收复回的消息传来,一众将士却丝毫不觉得喜悦。那个传奇的少年,传神的将军,带着他们造出回回炮迫击炮收复河山,打出瓦刺,眼看胜利在望,他却遭人暗害,性命垂危。
炮营的一众将士都红了眼,喊着要去追杀逃跑的古力其,荡平瓦刺,为裴将军报仇雪恨!让他们交出七脉莲!
窦贺疯了一样跑回来,要见裴芩,“汉三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墨珩请了旨,把裴芩抱回她自己的营帐。
窦贺看墨珩抱着她出来,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缟素,死气沉沉的待在墨珩怀里,两眼一黑,急忙扑上来,“汉三!?”
封未上前一步拦住他,“裴将军需要休息。”
墨珩径直抱裴芩进了她的营帐,就在一旁守着她。
裴芩微微睁开眼,“疼…”
“芩儿!?哪里疼?”墨珩一惊,急忙俯身过来。
裴芩疼的吸着气哼哼两声,毒箭差点刺穿胸腔,她现在,“…。呼吸疼。”
“我去给你找药,很快就不疼了。乖!”墨珩抱了她起来,在她额上轻吻。
他一抱,更疼的裴芩直冒汗,心里止不住的骂他,话都说不出来,头一阵阵的昏。
看她又昏迷过去了,墨珩叫来大夫和太医又给她看过,吩咐卢海刘沨几个和大夫时刻守着裴芩,他和封未出去找七脉莲。
胡骑看裴芩中毒,激怒了三军将士,就进言趁机会攻打戎族,连同辽东一带也一块收复。
各地散余下的兵力也都渐渐汇集,连同刚招募训练的十万新兵。
楚文帝想着裴芩先前说的先收复京城,把瓦刺解决了,没有听取胡骑的建议,让整顿大军,先恢复各地的百姓生活。更重要的,裴芩的毒,必须在七日之内解开,否则她若陨落,大楚再无人能造出威力无敌的弹药来。
裴芩中毒第三日,一对奇装异服的人前来,称是戎族的使臣,有办法治好裴芩的毒。
楚文帝对瓦刺和戎族恨之入骨,但想到裴芩,还是让戎族使臣觐见了。
然而,戎族却要求,给裴芩治好的条件,割据辽东一带城池,并要求裴芩常驻辽东,非死不得离开辽东境内。
一条人命,十几座城池,孰轻孰重?
裴芩的一条命很重要!可让他割让十几座城池,还把人送到他们那,非死不得离开,楚文帝又犹豫又怒恨。这分明是拿裴芩做人质,还想胁迫裴芩为他们所用,戎族简直狼子野心,畜生不如!
楚文帝指着戎族使臣破口大骂了一顿,“…。毒箭是不是你们放的暗箭!?”
戎族使臣自是不承认。
楚文帝大怒,要把几人拖出去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