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重把方向盘一转,驶上了去阿埧的公路。
这时,周宝芝疑惑了,问丛重道: “唉,不是说去成都双流机场吗?怎么往山里开呢?”
丛重说: “你没见成都和邻县方向有警车拦截吗?我们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现在去哪里?”
丛重说: “现在看来,今晚坐不成飞机走了,只有另寻出路。”
“阿坝周围全是荒山野岭出什么路哦?不行,我要下车!”
看来,周宝芝从丛重的阴险表情和莫名的话语中发现了蹊跷,于是强烈要求下车。
“停车呀!我要下车!”
丛重不但不理,反而把车开得更快了。
周宝芝大声说: “停车呀!不停我就开车门跳了!”
车咕的声刹住了。这时,甘正林从后面忽然抽出一根绳子,与丛重一起将周宝芝五花大绑在坐位上。 周宝芝动弹不得了。
周宝芝此时才彻底知道受骗上当了。于是她厉声责问道: “丛重,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丛重边开车边皮笑肉不笑的说: “要问就去阴间问你的男人赵前新吧!他会如实回答你的。”
“难道赵前新真是你杀的?”周宝芝问。
丛重说: “不错,他和鲜素芳包括鲜素芳那狐狸精的老娘也是我杀的。”
“那我女儿赵灵呢?”
“你女儿赵灵本不该死,可她忽然回来碰着我们杀人,所以……哎,大概是天助我也,让我实现杀死你们全家的愿望!可惜呀,甘胖子手软,没把赵灵杀死。”
周宝芝大吃一惊道: “我女儿没死?”
“是的,当时没死。后来的几次追杀也被警方识破未遂。因此,才造成她向警方指认了我杀人,所以,才有今晚我处在警方四面合围追捕的楚歌之中。亲爱的宝贝儿,你还想知道什么?”
“赵前新一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说无冤无仇?”丛重说,“赵家对我来说仇深似海!他父亲赵玉林年轻时勾引我母亲,破坏我父母的家庭,造成我三岁不到就失去父母成了孤儿!我几十年就在一遍孤儿的阴影下渡日如年。可他赵玉林和儿子赵前新却过着一家团圆,花天酒地,荣华富贵的生活。赵前新娶你竟然办了98桌酒席,用了98辆豪车,请了98个伴娘伴郎……更有堪者,三年前,他赵前新仗着自己的关系,把持着土地拍卖的权,竟然暗籍操作,吃了我上千多万的钱,却背信弃言,将凤凰台那块地皮的购买权给了雅致华玉凤。可见他吃了华玉凤比我更多的好处。这个贪得无厌的东西难道不该死有余辜吗?”
周宝芝说: “你既然那么恨他,为啥还……”
“为啥还对他那么好,对你这么好?”丛重说, “告诉你,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把鲜素芳送到他身边,他不知是计,竟然上当,继承了他父亲贪恋女色的血统与鲜素芳勾搭。我又以这为借口,将你占有。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笑话!我这是以牙还牙!赵前新的老汉赵玉林勾引我母亲,我就勾引赵玉林的儿子赵前新的老婆,哈哈!”
“你现在要把我咋办?”
“你必须得死!”
“那我女儿呢?”
“就留着她吧!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父母的滋味!”
“你杀了我, 你也得死!”周宝芝说。
“我压根就没打算活。”丛重说, “但是我要死得惊天动地!”
这时,周宝芝歇嘶底里了,破口大骂道: “丛重,你这个恶魔,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良心泯灭,一定不得好死!来人呀!救命呀!这里有杀人犯,快来抓……”
还没等周宝芝喊完, 甘正林便拿出一个大胶带卷,撕下一段将她的嘴封住了。
丛重说: “你喊呀!怎么不喊了?告诉你,我不会亲手杀死你,我要让警方来杀你!哈哈!这才是我的目的。杀了你,你那箱子里的几千万就是我的了!其实,那些钱本来就有我给赵前新的,把它夺回来理所应当!”
在兄弟市县警方的努力下,全景追捕天网视频终于接通,并搜索到了犯罪嫌疑人逃窜的车---黑色奔驰。
这时,在行动指挥中心的屏幕上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像孤魂野鬼似地在山路上向藏区逃窜。在离它大约二十公里距离的四面公路上,大约共有数十辆警车向它合围,阵势浩大,尽显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离黑色奔驰最近的是那行的四辆警车队。当然还有一辆消防车和120急救车。
周明亮用对讲机向那行喊道: “那行注意,犯罪嫌疑人的车就在你前方约十公里的距离疾驰,速度很快。前面是少数民族密集居住区,天已到黎明,请注意抓捕策略。”
那行回答: “那行明白,注意抓捕策略!”
丛重的车开到一个公路边停下了。这里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一个较为宽阔的停车场,停车场旁边是一条弯曲的石挮路,沿着这条石梯路上去,就是一个羌族民俗的参观景点---古老而满目疮痍的碉楼。从屏幕上看,这碉楼大约有十层,在半山腰直插夜空。
丛重迅速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后车门前打开车门,这时,甘正林拖着已昏迷的那行的母亲陈茶珍下车来。
经晨风一吹,陈茶珍苏醒了。她睁开眼一看,周围黑幕一片。
丛重打开后备箱,拿出周宝芝装有现金的箱子,一手拿枪一手提箱,和甘正林一起押着陈茶珍向上碉楼的石梯路走去。
周宝芝在车坐位上使劲挣扎着, 但无论怎么挣扎, 也挣脱不了手脚和全身被死死绑住的现实。
“呜哇!呜啊!”远处传来野兽恐怖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