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给暴君当药引 绿药 2225 字 14天前

江太傅沉吟片刻,道:“想要除去夫人身上的香气着实不容易,何况就算能够除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绝非一副药就能够起作用。夫人若是不动,身上的香气很淡,几乎不容易被人觉察。可若行动,香味越来越浓。何况最近几天风大,这风一吹,更是将夫人身上的香味飘得很远……”

霍澜音默默听着,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是握着卫瞻的手却微微抖了一下。

“老头儿,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卫瞻缓缓打断江太傅的话,声音里带着微微不耐烦。

江太傅一愣,立刻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算不能立刻除去香气,倒是可以试试覆盖香味。比如涂泥掩之。”

“涂泥?”霍澜音皱着眉,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新奇的治疗法子?难不成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一直认真听着的莺时小声询问:“什、什么泥?”

“应当都行吧?”江太傅的口吻也不太确定。

霍澜音终于确定江太傅口中的涂泥真的是字面意思。不过听着江太傅不太确定的语气,霍澜音产生了怀疑。

卫瞻审视地盯着江太傅。

江太傅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老朽也是在古籍中看见的法子,古籍上的确记载过身带异香的奇女子。虽然书中记载的奇女子是天生带香。不过夫人兴许也可以试一下……”

林嬷嬷最先起身,道:“莺时,你与我去寻些泥土和雪水。”

霍澜音觉得荒唐,可一想到江太傅连以活人为药引都想得出来,倒不觉得奇怪了。

“我帮姑娘。”莺时说。

其他人起身出去回避。

卫瞻坐在原地没动,沉声道:“出去。”

第35章

莺时在角落里翻出几个木桶来,木桶大多都坏掉了,不是漏了底儿,就是断了边。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好的,却也脏兮兮的。她抱着木桶跪在雪地里,用雪水好一顿擦洗,才将木桶现出原本的颜色来。

如今天寒地冻,地面大多覆着积雪。积雪之下的土地也都被冻了个结结实实。想要铲些泥土也是不易。幸好林嬷嬷也算半个习武之人,没用多久就铲了些土,然后和雪水掺在一起兑在木桶里,搅成半桶黑漆漆的泥土。

莺时看着这些脏兮兮的泥土有些担忧,总觉得将这些东西涂在身上会很不舒服。而且这么脏,会不会让姑娘得病?可如今境况,当真是有万分担忧,也不敢拒绝。

这处的破庙布局为并排挨着的三间房。可因为早就被废弃,经了风雨摧残,已不成样子。中间的堂厅供奉着的佛陀早就断裂倒塌。左边的房间原本用来做什么已经看不出来,毕竟连屋顶都已经消失不见。右边的西屋相对保存的完整些,还能看出小木床的轮廓,只是如今小木床的木板失踪了好几块,已然不能再用,碰一下就要倒塌的样子。窗户也不见了,墙壁上徒留窗户的大窟窿。林嬷嬷手脚麻利地用两块木板撑着厚衣服遮挡住了风灌进来。

卫瞻和霍澜音就坐在小木板床前面。

小豆子和奚海生忙忙碌碌抱来柴火,在卫瞻不远处生了火。柴木被雪浸了太久,不易点燃,花了好些功夫才点着了柴火堆。

莺时略担忧地忘了一眼霍澜音,和小豆子一起退了出去。她将西屋的门关上,木门发出沙哑的吱呀声。她又要急忙去帮忙在堂厅里生火、做饭。

西屋里,只剩下卫瞻和霍澜音两个人。霍澜音皱起眉头来,小声说:“殿下,还是让莺时进来帮我吧,泥土脏,会惹殿下厌烦的。”

卫瞻伸直长腿,用脚背将那半桶泥水勾到近处,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霍澜音无奈地抿起唇。她知道卫瞻的决定很难改变,定然是不会让莺时进来帮她了。

霍澜音在胸前摸了摸,摸到斗篷的系带,动作生涩地解开。鲜红的斗篷被她脱下来抱在怀里却犯了难。她看不见,不知道要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哪里。即使她什么都看不见也知道周围不算干净,总不能随便扔到地上。

不过她指犹豫了片刻,就朝卫瞻递过去。

卫瞻正一脸嫌弃地同木条搅着木桶里的泥水,见霍澜音把斗篷递过来,他放下木条,将斗篷接来,放在身后的木板床上。

他抱着胳膊,饶有趣味地瞧着霍澜音脱衣服,也等着她把衣服一件一件递过来。

霍澜音听不见卫瞻的说话声,耳边只有外面的风吹打的声响。

看不见,听不见,慢慢让她变得很不安。她解衣服的手动作不由慢了下来。

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晚被送到卫瞻房间的情景中。可又并不一样,这一次看不见的只有她一个人,卫瞻是看得见的。

这样让她觉得更不安,还有尴尬的羞耻感。

几层衣服脱下来,霍澜音上身只剩下一件浅红色的心衣。

红色的,卫瞻很满意。

霍澜音忽然略弯下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低低地一连打了个几个喷嚏。

这么冷,她又穿得这么少,她自然是冻着了。

卫瞻终于开口:“音音,你再这么磨蹭下去,这桶里的泥水可要结冰了。”

“还、还是让莺时进来帮我好不好?”霍澜音声音软软的,带了一丝撒娇,也带了一丝央求。

她摸索着朝卫瞻伸出手去,卫瞻把手递给她,由她握在掌中。

“为何?”卫瞻问。

“因为……很不好意思……”霍澜音实话实话。

卫瞻笑了一声,反手握住霍澜音的手将她拽进怀里,让她侧坐在他的腿上。他捏着霍澜音的下巴,去瞧她蒙着眼睛都温顺乖样子,说:“音音,你的身上还有哪里是孤没见过的?孤可是撑着多盏灯细瞧过每一寸的。”

想起昔时的场景,霍澜音低下头。她脸颊浮现了些许微红,情绪却有些沮丧。

她晓得卫瞻说得都对。更何况纵使又有再多不自在,也不该在眼下矫情起来。

她默默将手背在身后,去解心衣身后的两条系带。霍澜音把脱下来的心衣递给卫瞻。

卫瞻凝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落在心衣上。他将她的心衣接过来,慢慢揉成团,凑到鼻前闻了闻她的香味儿。

霍澜音缓缓站起,摸索着脱下了裙和裤。然后默默等待着。她等了好久,都听不到卫瞻的动作。他在做什么?一直看着她吗?霍澜音的眉头又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