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雪槐被千恩万谢着离开赵大壮家,隔壁村的李医生总算赶到了。
赵大壮的弟弟急得一脸汗,问着自家哥哥:“大哥,二狗小狗没事吧?”
那厢李医生看着孩子,赵大壮背着李医生和自己弟弟交代:“没事呢,刚刚请了大师,两孩子已经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了。”
赵大壮弟弟可是上过初中的,自认为有些文化,不信这些神神鬼鬼,赵大壮就让他明天跟自己早上去老屋子那边挖树。
李医生看的结果,自然是孩子玩累了,需要多休息,没什么大事。
赵大壮拿了几瓶葡萄糖,又把李医生给送回去。
第二天的早上,赵大壮叫上自己弟弟一道出门。
赵大壮弟弟不信道:“大哥,你别咋呼我,哪里树白天不见晚上又出来的。”
赵大壮瞪他:“你这脑子读书读愚了,早先孩子睡着那一脸白,看着正常?”
“后来不是好了吗,李医生也说没事。隔壁村那李医生还有点本事,是以前市里当中医医师的。”
“好了,好了。等会挖着东西你就知道了,我还叫了赵金花一起。”赵大壮不耐烦地说道,“等我们把尸体挖出来,就去报警。原因就说,孩子吃了东西出事了,我们打算把那个树挖了烧掉。”
“出门就是这么说的,邻居都知道呢。不过我觉得这事儿……”
“你闭嘴,你哥不想听你说。”赵大壮一句话镇压了他弟弟。
到了老房子进去那块荒凉的地方,赵大壮遇上来赵金花还有她带来的一个村里妇女,那人和赵金花玩得好,赵金花说要挖树泄愤她就跟着过来了。
四个劳动力就这么大清早地扛着锄头来老村挖树。
因着早上太阳还没出来,老房子这一块土屋子都显得有些黑,风吹着也很凉。
走到最里边,几棵树随意长在角落或者中心处,看着有些蔫。
其中有一棵树就结着昨天让赵金花惊呼的怪物的尸果,赵金花咽下一口口水,有些不敢上前,生怕那东西变成活物来要人命。
赵大壮却是拿起腰上的葫芦灌了一口酒,搓搓手就扛着锄头就上去了。
“娘的,破树,让你害我儿子!”赵大壮一边挖一边骂。
哥哥动了手,赵大壮弟弟也随着看着锄头找另一个地方去挖。
赵金花听赵大壮骂的,昨日的惧意和恨意也涌了上来,在另一边挖了起来。
因为怕挖着树下面的东西,赵雪槐交代他们挖宽一点。赵大壮是不敢挖下面的死人骨头的,死者为大,他忌讳,可心里的不满总要找个地方发泄,赵大壮就把恨意倾泄到这尸树上,非得挖了烧掉不可!免得出来再害别的人。
没一会功夫,赵大壮的弟弟用锄头推开一个地方的土,打算再来一下,就踉跄着往后退。
“骨……骨头!”
赵大壮弟弟真以为自己就是来挖树泄愤的,可谁知道他哥哥那个迷信的家伙说的居然是真的?!
赵大壮道:“你挖着骨头了?”
赵金花和好友对看上一眼,两女人贴到一块去。
“对啊!白的!可不是骨头 ……”赵大壮弟弟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砰地跳着,还有点后怕,不敢靠过去。
赵大壮胆子最大,靠过去小心地挖了几下,把整个头盖骨给挖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头盖骨,四个人都安静了一会,真的看见死人,就算有了心理准备心情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吹了一会风,赵大壮道:“我去村长家报警,电话就村长家有。你们几个人就在这等着,人多别怕。”
三人点头,留在原地等着。赵大壮就去了村长家,把事情改了一部分内容说给村长听。
好脾气又负责的村长听着赶紧报警去了,人命可是大事。
等着警察来了,赵大壮几个被问清楚了事情,他们拖着那棵树离开。案发场地留给警察们去探查,能查出什么都是那具尸体的命。
拖出去的树自然是被烧了,还是当着村里人的面,此后三连村的小破孩们再不敢乱吃东西。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还得说到警察把那具尸体全部挖出来之后,发现尸体是个女性,腿部骨折过,生时应当是瘸子。从尸体的骨龄判断,女人应该是三十几岁时死亡的,死亡年限暂时不好判定。
一个三十几岁,走路是瘸子的女性,还有大概的身高预判。这些信息点集中在一个十几年前据说是跑了的女人身上。警察听着老人们的回忆,找到了尸体生时的夫家,对她夫家进行了调查。
几番调查盘问之后,发现那家当年就行迹诡异,破绽颇多。但因为村里人淳朴,就没疑心什么。最后在压力下,死者的丈夫承认了自己的暴行,是他酒后意外打死了自己的妻子,死后埋尸在老房子那边。
几个孩子意外吃下的果子,引出挖掘出来的尸体,从而一桩命案得以解决。警察们带着凶手回了警局,三连村又恢复平静。
赵雪槐回到村里的第四天是赵建国的忌日,她带着买东西去坟山上祭奠。
去的时候,赵大壮和赵金花已经到了,正给赵建国的坟上扒着长高的草。还各带了一只鸡和酒、贡品、纸钱等。当日赵雪槐的帮助,这两人也是放在心上,送了一些钱财物件过去,今天又来,都是感谢赵雪槐救了他们的孩子。
赵雪槐谢过两人,自己动手擦着赵建国的墓碑。
等了一会,天上开始飘雨,赵雪槐让两人回去,自己撑着伞站了一会。
雨丝纷纷落下,千万条连城一线,有些溅起到赵雪槐裤子上、鞋子上,但她有点不想动弹,就想静静地陪安静坟墓下那个人一会。
最后还是兰花婶子打着伞过来喊人,赵雪槐才知道自己站了挺久。她笑着跟着兰花婶子下了山,回去喝了一碗姜汤,暖和了身子睡下。
等赵雪槐一觉睡醒,雨势像是倾泄一般下得更大,但兰花婶子家的大堂屋里多了些人。
女人们的声音时高时低,还夹杂着笑声,赵雪槐听到外面的人正在说自己。
“兰花啊,听说雪槐那丫头在外面发财,不知道她做的什么啊?”
“一个月挣多少,挣得多让我家翠翠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