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然后放下话筒,郑大海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觉得心中一阵憋屈。

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死了呢?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就让儿子这么白死?要不是那天碰上那些人抓黄,那个死丫头也不会失控,更加不会让老大死在那个地方。

要不是他让人去查了,还真让那些披着官家衣服的人瞒了过去。自己儿子的死,可不是报告上写得时间。他撒了大把的钱,才得到确切的消息,那些人故意改了老大死亡时间!

一时想到死胡同里去,郑大海让秘书做个记号。

“明天抽个空,你去预约一下,我去郝大师家拜访。”

第75章

七孔山,以风景秀丽的七座山头而闻名,但这七座山都是私产,不为一般人所赏。知道这七孔山妙处的,也大多是一些有身份的人。

而这七孔山,就是郝家的大本营。

坐落在第一山的半山腰处,一座座房屋错落排列,井然有序,其中一座道观单独落在了山顶上,成为一座标志性的建筑。

郑大海和一位穿着单薄道袍的道士一道走在山路上,目的地正是山上的道观。

郑大海爬台阶耗费不少体力,他微微喘气,感慨道:“这山路风景虽好,可爬起来真是费力。”

郝千耳在山风中停下,任由风鼓动他的道袍,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然而这得道高人偏偏混迹于世俗,还混得不错,不然也占不了这么多的山头。

“这山路不过千余阶,往日里老夫来往多次,早已习惯了。郑先生早年间可是登山亦不喘气的啊!想来令郎的事对您影响颇大,也免不了你这般挂怀伤身。”郝千耳抚抚自己的长须,面带一点悲天悯人的沉痛。

郑大海果然被勾起伤心事,心中气愤郁气翻腾,一瞬间面色变了好几回。

想到自己中年失子,郑大海目露恨意道:“小儿的死不怎么光鲜,但他也是年纪轻轻,何至于丧命。若非那些人非要搅出意外来,小儿必是像先生算得那般能活到明年的年尾去,不会连这个年都过不了!”

“唉,郑先生节哀。”郝千耳淡淡地叹息一句,又带着郑大海爬起山来。

一路山风凛冽,吹得人头脑清醒不少。但郝千耳时不时停下来说个几句,只让郑大海的心更坚定。

对方想办事的心铁一般强硬,自己才好挣钱,这是郝千耳很早就明白的道理。

郝千耳擅相面,是个相师,家传渊源,只是先前郝家一直不怎么出名也不怎么有钱,到了郝千耳这一代才突然暴富,成了云省玄门里的暴发富,引得不少人眼热。

可是那些眼热也没办法,郝千耳这样的人也是几十年方才能出一个。而郝千耳发家致富的宝贝,那是多少人都撞不上第二个的。

两人行止山顶,步入道观。

小道童打扫着道观内部,瞧见人了就放下小扫帚行礼。

“观长好!先生好!”

“中屋打扫干净了吗?”郝千耳问道。

小道童就点点头:“观长,已经打扫好了,蒲团也换了新的。”说话的时候,小道童好奇地打量着跟着观长一并进来的人,好奇地张望了几眼。

郝千耳转向郑大海道:“郑先生随我去中屋吧,那处更好施展回溯寻解之术。”

两人转向中屋,留下几个小道童好奇打量,大眼对小眼。

“观长好久没带人来山上了。”

“这个先生一定很有钱!师兄们可是说了观长只带很有钱的客人过来。”

“估计是要动用先生的法宝吧。”

“这个不要说,先生会发火的!”小道童里年纪最大的一个赶紧捂着小家伙的嘴巴,恐吓两句,让这些小家伙继续安静打扫。

小道童们说话的时候,郝千耳已经当着郑大海凭空变出了一面古镜。

看着郝大师凭空变物的本领,郑大海瞳孔微张,目光不错地看着那面宝镜。

多年前,就是这面宝镜让郑大海在自己的手下中找出了奸细,从而稳住了他在昆市的地位,获得了京城郑家本家的支持。郑大海对于郝千耳的相信,大多出自于这面宝镜的本事。

宝镜名为万千问,意思是世间万千计的问题难题,都能从中问出一个答案。

当然宝镜还有没有别的功能作用,那就只有郝千耳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别人。

拿出宝镜后,郝千耳面色为之一肃,表情中满是慎重。

他将宝镜浮于两人中间半空处,对着郑大海肃色道:“郑先生,你闭上眼之后,须得诚心想着你的问题,只想与之相关的问题,切莫多思。”

“你若是想多了,我这一年唯有两次的施法机会就白白浪费了,你送上的香火也是白白浪费,你记住了吗?”郝千耳口中说的香火,正是香火钱。

郑大海点点头,盘坐在蒲团上,缓缓闭上双眼。

待郑大海一闭上眼,郝千耳就后退两步,手按在万千镜镜面上,在镜面上贴上三道符箓,而后放出掌心火让三道符箓在镜面上慢慢焚烧。

只听得“噗”的一声,三道符箓燃烧殆尽,在镜面上生出一层淡淡的红色薄膜来。

光是那层薄膜的生成就让郝千耳面上白了一层,随后他轻吐出口气,左手持镜,右手则是以大拇指的指尖划破食指,让鲜血从食指流出。

再将溢满鲜血的食指按在镜面之上,只见那层淡淡的薄膜颜色愈变愈深,渐渐地和郝千耳指尖放出来的血一般红得鲜艳!就好像一层血水在镜面上流动。

“敕!万千象皆现于汝之面,万千镜里万千寻!”郝千耳猛地喝道。

镜子不断颤抖,刹那功夫郝千耳就汗流浃背,濡湿了道袍。

再看万千镜面上,画面不断变化,最后由着郑大海的思路定格,宝镜上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最先变得清晰的是两人周边的景物,遥远但依旧能看清的昆市站三个大字,报纸亭,以及报纸亭周边的电话亭。再接着,就是电话亭旁边的两个人,也一点点变清晰。

一高一矮,约莫是一男一女,睁开眼的郑大海紧盯着着宝镜,生怕自己错过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