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皆身有重伤时,坐在对面的霍淩淮突然出声:“有许多人过来。”
江以湛与楚惜自然也感觉到,楚惜后退一段距离,持剑抵着地面,抬手擦了嘴角的鲜血,问道:“你的人?”
“不是。”江以湛也收了鞭,他不屑于撒谎。
霍淩淮见楚惜回头看着自己,便淡道:“也不是我的,或许是谁身边有奸细,招来其他人,例如宫里那一位。”
若是宫里那位想来个坐收渔翁之利,那他们如今的状况,自然难活。
霍淩淮想了下,又对楚惜道:“尧山是你的地盘,山势你最为熟悉,你该知道如何逃。”
因为继续打下去谁都活不了,便不适合一根筋下去。
楚惜稍顿后,忽然不顾身上的伤,提气跳过去拉住虞秋的手就跑,却被江以湛给拦截拉住虞秋另外一个手,江以湛寒声道:“放开她!”
虞秋也不想被楚惜拉着,便在挣扎。
但楚惜并不想放,便仍紧拉着虞秋。
霍淩淮站起身,讽道:“逃命的时候,还有心思抢女人。”
楚惜听到越来越近的声音,再看向使劲挣扎,不肯配合他的虞秋,便终于放开她,率先快步去到北头这座山腰边拨开一处草丛跳了下去,霍淩淮随之跳下。
江以湛顿了会,牵着虞秋也跳下。
他们落下后,入目的是一条掩于繁密山草下的窄道,极为隐蔽,都随着楚惜沿着窄道往前去。
窄道太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坠落山下,何况山壁上都是刮人挡眼的草,他们三个伤残的男人虽虚弱,走起来倒是淡定得很,但虞秋一双腿却不由开始打颤,生怕自己掉下去。
江以湛见她如此,知道掉不了,便由着她,另一只手不忘给她拂草。
他们以如此方式去到山的背面,楚惜再看了眼被江以湛护着的虞秋,便忽然直接跳下山谷。霍淩淮见了,跟着在同一个地方跳了下去。
虞秋呆住,后来还是江以湛环住她的腰,一起跳下。
随着急速降落,她只觉一颗心都要从喉间跳出,下意识紧抓着江以湛的胸膛,紧闭着眼,极努力才能压制住尖叫出声的冲动。
楚惜之所以会选择从这里跳,便是因他知道底下有个水潭。
接连几声的扑通,几人全部掉入水中,清澈的水被三个男人的鲜血染红。
他们爬上岸后,虞秋回头看到水潭的颜色,惊得睁大眼,差点以为那都是血水,直到见他们三人全身是血,便反应是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他们的承受力够强。
虞秋不会去管那两个,只问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江以湛:“王爷感觉如何?”他为她挡剑之事,仍旧让她感觉震惊。
江以湛为自己调息着,哼道:“不会比他们伤重。”
虞秋胆战心惊地给他检查伤口有几处后,便道:“我给你包扎。”言罢她还看了看同样在闭眼调息的楚惜与霍淩淮,仿若生怕他们过来攻击他。
见那二人没动静,她才开始扒他的衣服。
江以湛睁眼看着只顾他,不顾别人的虞秋,眸色深了深。他由着她脱他衣服认真给他擦拭伤口,还撕下她自己的衣摆给他包扎。
感觉到她软绵绵的小手划过他的皮肤,他喉结微动,看她的目光更深。
看到他满身血,满身狰狞的伤口,虞秋自然怕极了,却不得不忍着,她颤颤地问他:“疼吗?”她看着就觉得极疼。
他的嗓音有些暗哑:“不疼。”
虞秋低头愧疚道:“我错了。”
江以湛默了会,道:“那以后老实点。”
虽闭眼,却一直听着声音的楚惜缓缓睁开眼,他看着那边两人似乎郎情妾意的一幕,见虞秋竟能坦然面对江以湛的赤膀子,便深呼了口气,道:“秋儿,刚才我没有想刺你,这只是个伤江以湛的幌子。”
江以湛见虞秋在听到楚惜的话后,手下动作微顿,便极为不悦,他道:“如果是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利用你半分。”
虞秋闻言微愣,抬眸瞧了瞧他。
江以湛忽然将她拉到怀里,低头就含住她的嘴啃噬起来。
光着上半身的大男人搂着一如花似玉,湿了身的娇软美人亲嘴,还真是极为香艳的一幕,令楚惜见了,不由陡然握紧拳头,咯吱作响。
虞秋睁大眼看着江以湛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到他唇上的温热,与他霸道的气息。
她不懂他怎又亲她。
江以湛并不满足于只吃她软嫩可口的唇瓣,很想直接侵入吞噬她的一切清甜,但他不喜欢别人看到她被诱出的情动模样,便不得不轻叹一声,在她的唇上搓了搓后,放开了她。
他见成功赶走楚惜给她造成的一丝影响,脸色好了些。
霍淩淮也不知何时睁了眼,他看着绷紧脸的楚惜,漫不经心道:“若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便杀了他得。虽都重伤,最起码我们是两个人。”
本来被亲懵的虞秋,突然听到这话,便立刻挡在江以湛面前,颇为凶悍道:“我没有受伤,我还活蹦乱跳的,你们敢。”
霍淩淮勾唇:“倒是挺有趣。”
楚惜看着如此护着江以湛的她,觉得阵阵不安,更是面露肃色:“秋儿……”他的目光落在她变得越发红润的唇上,确实想马上杀了江以湛。
江以湛倒是心情不错,瞧着她就像个自以为能啄疼人的小鸡崽,心里颇暖。只是他见她浑身湿透,衣服紧贴躯体的模样太露骨,便忽然拧眉将她拉回自己身边,道:“别管他们。”他素来都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人。
好在这山谷的采光不错,日头射在他们身上极暖,他们可以在这里一边疗伤,一边晒身上的衣服。
虞秋乖乖待在江以湛身边,哪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