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护卫拉拉扯扯后,终是没能追上虞秋,虞秋的态度算是让她明白了,想对方救她女儿是不可能的,她便不由骂了起来:“虞秋,你以为你很无辜?若非是你从小就爱压着听燕,她又怎会怀恨在心?你个扫把星,所有一切的根源都是你。”
她的声音挺大,附近偶有些大晚上出入的人被引来注意力。
她的话并不是对虞秋完全没影响,虞秋牵着江以湛的力道不由加重。江以湛感觉到她的异样,立即拉着她停下脚步吩咐下去:“来堇宁王府滋事,将她交去衙门。”
虞老夫人一直在小心翼翼护着虞家的名声,就是怕虞家仅剩的一点东西也失去,却未想一时疏忽,薛氏终是把这事闹开,还闹去了衙门。
自此外人便会知道他们家出了个杀人犯闺女,也与堇宁王府闹翻。
得知此事的虞老夫人气得当即就晕了过去,而虞书意心里再气,也不得不去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妻子给领回来。
虞老夫人醒来时,晌午已过,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去了堇宁王府。
她也被拦在外面,但她冷静得多,在掩嘴咳了咳后,道:“我终究是秋秋的祖母,你们派个人去通报声,看看她是否见我。”
祖母确实不一样,便有一名护卫犹豫过后,还是进去通报了。
再回来时,护卫道:“王妃让你进去。”
虞老夫人闻言颇为惊喜,在丫鬟的搀扶下进去了。她被领着进入蓝轩,便见到虞秋在托腮发呆,她旁边陪着拿了本书在看的江以湛。
看得出来,小夫妻俩恩爱得很。
虞老夫人过去唤了声:“秋秋!”因为身子虚弱,态度也比以往好得多,声音显得很轻。
虞秋回神,但看着对方没说话。
虞老夫人又道:“祖母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虞秋问她:“什么忙?”
虞老夫人注意着虞秋的态度,道:“如今的虞家是靠生意支撑着,可你叔母昨晚那一闹,会把虞家的名声给闹没。闹得这么大,生意上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祖母想趁着事情还没传出去,你们帮忙挽救。”
虞秋看着似乎苍老十几年的祖母,默了会后,道:“好。”
虞老夫人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快,便惊讶。
虞秋又道:“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虞老夫人觉得不妙,
虞秋道:“你得写断亲书,至此我、哥哥、姐姐,还有娘,都与虞家没有任何关系。”
虞老夫人闻言身子不由颠了颠,她红了眼:“我是你祖母,你一定要闹成这地步?”虞钦是她最有能力的孙子,虞秋是她最有地位的孙女,这让她哪里舍得放手?
虞秋只道:“你只有这个选择。”
正在看书的江以湛抬眸看了虞秋一眼,突然道:“来人,送虞……”
虞老夫人马上道:“我答应!”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悔恨。她这段时间也有反省,她是真的错了,可她的孙子孙女个个是狠角色,她后悔也无门。
她答应后,姜风便送来纸笔墨砚。她去到亭下,执起笔,含泪颤着手一字一句地写着这所谓的断亲书。
最后她将断亲书交给虞秋,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很巧,她又遇到由外回来的虞钦,下意识喊了声:“阿钦!”可他却对她视若无睹,直接越过她往里去。
虞老夫人含着的泪终于落下。
要论心狠,虞钦比虞秋还要心狠,虞秋今日的作为,便是他这做哥哥的所授意,他自然比虞秋还要无动于衷。
正是虞秋又在托腮发呆时,虞钦过去道:“在想什么?”
虞秋回神:“哥!”
虞钦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觉得不安,打算离开一阵子。”
“离开?”虞秋立刻站起身,“多久?”
“再说吧!我现在走,你送送我,顺便与我说说,祖母过来是为了什么?”言罢他转身就走。
虞秋见了,忙跟上。
江以湛真觉得这虞钦怪烦的,却不能多说什么,只放下书跟上妻子。
在往大门去的路上,虞秋对虞钦道:“哥,昨晚叔母来闹了,虞家的名声被叔母闹砸,祖母今日过来是为了求助,以挽救虞家的名声。”说这话时,她有些恹恹的。
虞钦见她这反应,便问:“写断亲书了?”
虞秋点头。
虞钦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于心不忍,想想当初你与娘被赶出来时,若非楚惜,你们怕是连命都没。也想想,她后来的所作所为多伤人。虽是断亲,她以后仍能好吃好喝地过,我们也图个清净。”
“哦!”虞秋乖乖地应了声。
送虞钦出王府时,虞秋才想起问道:“哥,你说不安,是什么不安?”
“是……”
虞钦正欲回答,却被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钦哥哥!”
虞秋闻声转头看去,便见到一穿得非常简单朴素的漂亮小姑娘,睁着单纯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哥虞钦。
虞钦扶额:“我就说不安吧!”扔下这句话,他只能无奈回府。
“钦哥哥!”小姑娘马上就要跟进去,却被护卫拦住。她急了,“干什么?你们让开,我找我钦哥哥。”
江以湛看着眼前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忽然出声:“让她进府。”他巴不得虞钦被女人勾走,免得老来管他们夫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