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鄂卓氏知道不论富察氏还是淑慧都是为了她好,便点头应了,又道,“时候不早了,三嫂和弟妹也回去休息吧,尤其淑慧妹妹你明儿还要进宫朝贺。”

淑慧确实也累的不行了,便也点头,“四嫂好生休息,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和鄂卓氏说完了话,淑慧又额外嘱咐了鄂卓氏的贴身丫鬟嬷嬷,“好生伺候着你们主子,若是有什么不尽心的,我可饶不了你们。还有院子里的那些姨娘通房,要有不听话的,直接来回我。”

一屋子丫环婆子齐齐应了,淑慧方才出去,等出了屋,却还有个小丫头在等着回话,问淑慧:“福晋,那屋子里的吴姨娘怎么办……”

淑慧还没说话,富察氏就拉下脸来,翻了个白眼道,“还能怎么办,大过年的,别让死了人就是了。”

淑慧虽然本着人道主义原则,有点想要想要张口说点什么,然而想想这毕竟是古代。且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吴姨娘虽然不知道鄂卓氏怀孕,然而当时绝对是想看鄂卓氏出丑,到底也是咎由自取,失手杀人也是杀人。

淑慧尚且还有点纠结,富察氏却不把这些当回事,各家各府里哪年不死几个通房妾室?别死在大过年的招惹晦气就是了。

淑慧却觉得这古代的女子日子还真是难过,心下有事,睡得就不好。偏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进宫朝贺,气色就不太好,眼底有点青黑。

然而元旦新年进宫朝贺,却是缺席不了的,淑慧便一面闭着眼养神,一面让丫环给自己上了点脂粉遮盖。

椿泰在旁边看着她困得不行,也是心疼不已,加之他自己都累得不行,抱怨道,“都怪四哥,若不是他的妾室惹出来这么一出事来,你何至于这么辛苦。等从宫里请安回来,咱们好好休息一下。”

淑慧苦笑道,“这大年初一的,想要休息只怕也难。”

到底两人都喝了一碗参汤,方才打起精神来,进宫朝贺领宴。

宫里倒是一切按部就班,毕竟没谁没眼色到大过年的闹出事来惹康熙不高兴。只是走完一趟流程也实在累的慌,两人又回来主持王府的事情。等到王府宴毕,淑慧觉得自己的脚都不是自己脚了,每走一步就跟小美人鱼在刀尖上走路似得,实在痛苦,还是扶着小丫头回来的。

没想到上辈子没有受过高跟鞋的苦,这辈子倒是跟花盆底奋斗上了,当然,万幸的是,自己虽然上辈子是汉族,没穿成汉女,不说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光是裹小脚……

淑慧真心不知道小脚有什么好的,又难看,又畸形,还受罪,虽然她挺腹诽甚至厌恶满清的灭城政策的。

但是不代表她就能看上汉族男人的某些行为了!什么男降女不降的,自己惨败给了关外的满清,低头了,竟然逼迫没有抵抗力的女人去受罪,来表达所谓的节操。

有本事,把满清赶回去关外啊!当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啊,还是逼着女人立。

正在淑慧心里疯狂吐槽汉族小脚的时候,椿泰倒是缓过劲儿来,察觉了淑慧的出神,便轻声问道。

“你怎么了?”

淑慧对椿泰还是比较信任的,便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在想,我穿个花盆底都这般受罪,那汉族女人裹小脚的该有多不便。那些男人说什么,男降女不降的,怎么自己不去裹小脚,都是说小脚一双,眼泪一缸,该多痛苦啊。我要是能做主,便叫那些鼓吹小脚好的男人也去裹裹试试,省的说起来容易,立牌坊的反正不是他们。“

这个时节的满汉之间还是有点的分歧的,淑慧这一番话,椿泰倒是听到了心里,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惜皇上不能下这样的旨意,不过拿话呛他们倒是个好的。”

原本清朝入关后是下了这个旨意不许女子裹脚的,淑慧私以为,这算是满清最英明的政策了。然而民间里禁止不了,现在也不管这事了。

淑慧倒是很想推行妇女解放运动,然而她没有武则天的本事,便是武则天之后,女官什么也渐渐消失了,说来不能不算是一大损失。因此椿泰这么说过了,她便也只是听着罢了。

休息了一会儿,因为昨儿说过了,她强撑着精神去看了一回鄂卓氏,回头便是初二了。

初二嘛,回娘家,若搁在别的年头,嫁到王府里,未必能有机会回去,然而毕竟是第一年新亲,还是要回去的。

是以,淑慧便把事情暂时交给富察氏,又请太福晋照管,自己和椿泰回了子爵府。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外出取材中(今天准备去雍和宫看看 ),最近更新不稳定

☆、回门

子爵府倒是一如既往, 那拉太太素日里的管家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何况家里人口还少,连白姨娘都跟着云岩夫妻俩上任去了, 只法喀夫妻两个并两个还没周岁的小孩子。

淑慧对这一双弟妹还是很有些感情,因此到了子爵府见过法喀夫妻, 就要见这俩孩子,那拉太太便道。

“既然这样, 法喀你陪着世子说话吧, 我和淑慧两个看孩子去,这会儿还没起呢,早上我看过的时候,俩小的正在吐泡泡。”

一句话说的淑慧笑起来,拉着那拉太太去了,倒是法喀和椿泰在堂上喝茶, 两个大男人嘛, 一个也算官居一品了, 一个则是亲王世子,免不了要谈起来朝事。

法喀正好也有事情要问椿泰打探一下消息, 喝了口茶, 便问道, “我听皇上那意思,似乎有打算亲往甘肃督战?”

椿泰对着法喀也不隐瞒,点头道,“正是如此, 皇上对于西边的战况不算很满意,正好开春之后,朝廷无大事,便想亲往西边。”

“若是如此,你可随从不随从?”法喀想了想道,“若说起来,若能随从自然是好的。当人子的虽然不该言父亲的过错,我也不该多说什么,然而康亲王殿下如今却是越发有些糊涂了,倒是皇上春秋鼎盛,你在皇上面前多用些心,也防备些小人生事。”

法喀这话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椿泰也知道,法喀是提醒自己还是要小心不要被康亲王找茬给免了世子的位子。其实他此时早就做了一些安排了,只是有些暗地里的事情,连淑慧都不知道,就更没必要跟岳父说起来是了。

“谢谢岳父关心,我心里明白,这次若皇上出行,我自然是随从的。”椿泰苦笑一下,“要说起来,皇上待我甚至都更真心些吧。”

法喀笑笑,喝了口茶,却道,“皇上圣明,然而诸皇子年长,世子也莫要和他们争锋,老老实实做事,皇上自然会看在眼里。”

椿泰应了,又道,“我只和四阿哥略亲厚些,四阿哥素日里也只略倾向太子些,毕竟德妃娘娘昔年也是太子处的宫女,然而四阿哥却也不站队,应该是无碍的。”

法喀想想道,“也是,不过你也警醒点儿,有些话我不好说明白,然而你是我女婿,却也不说开些,皇上自然是年富力壮,太子却是年纪渐长,且性格也是骄横些……只怕总是父慈子孝,也难免有摩擦处,你自己也是该有些体会的。”

椿泰如何不体会,毕竟当日里自己和康亲王也是父慈子孝的,不过是碰上了更心疼的那一个,自己就成了不重要的了。然而太子自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这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为何岳父会这么说?

椿泰不很解其中三味,然而也知道面前这位总不会空穴来风,若要再问明白,法喀却已经换了话题。

他知道法喀这是不打算再多说那有些犯忌讳的话题了,便也顺着法喀换了话题,依旧是朝中事,不过是些西边粮草调动,又有黄河堤防之事。

椿泰消息灵通,便跟岳父道,“我看皇上的意思,若是西边事平,似乎是有好生整治黄河水患的意思。”

法喀消息自然是没有那么灵通,却是能从朝上风向生出来些判断来,何况他昔日一个同僚就在河务上,素日里有些通信,也知道些地方情况。

正说着呢,却有个管事过来回话,脸上带着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