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进城的时候守门的门卫偏是个好男风的,看着李五郎和四阿哥穷且狼狈,便想从四阿哥身上揩油。
“这位小哥,看着眼生啊,模样倒是不错,该不会是被拐了来的吧,待我检查看看。”
说着,就要往四阿哥衣服上伸手,四阿哥哪里受的了这个,当即就要发作。
☆、传信
四阿哥那是什么出身, 哪里见过这个?
他就算是在皇子里面,虽然不是最尊贵的那个,出身也比一般的兄弟稍微好那么一点儿, 从小儿待遇都高那么一点。
如今一个小小的守城门的猥琐兵丁都敢对他不三不四的说话,还要动手, 他当即就要发作。
李五郎虽然年纪小些,可是眼色比四阿哥活多了, 忙拦住了那门卫, 陪笑道。
“看您这话说的,要是拐,多也是拐女人小孩儿,我这兄弟好大年纪了,都已经娶妻了,谁拐他?”
四阿哥被李五郎这么一拦, 也找回了些理智。
眼下这情况, 他还需要找山阳知县武柱国验证自己的身份, 好找寻椿泰的下落,顶好还是不要横生枝节。
不过他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也不怎么说话。
李五郎看那守城门的兵丁脸色虽然和缓了, 一双眼睛还是往四阿哥脸上打量, 忙又塞了几个大钱,赔了半天笑脸方才作罢。
过了城门,四阿哥虽然忍住脾气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说这山阳县的父母官人不错吗?怎么治下还有这样的事情?”
李五郎根本没把这当事, 只管笑道,“真大哥,你肯定被家里保护的很好。咱们这处已经是好的了,我家邻居家的三姐儿嫁的远,在邻县,他们那里比起我们这边,又差远了,别的不说,城门入城费,山阳只要一个大钱,他们那边要三个呢。”
“那些兵丁胡作妄为,邻县知县难道就不管?”
“管?这规矩本来就是那知县定的,谁管?”李五郎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难道没听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世上的官儿,他就没有不贪的!”
四阿哥听着这话扎耳朵,正待反驳,身后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两人往后面一瞅,是个青年人在街上纵马,街上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少,这个青年一路纵马而过,逼的路上走得好好地行人都忙躲避他。
四阿哥腿受了伤,本就不便,更躲避不及时,眼看着就被这飞马给冲撞了。
看着逼近的马头,四阿哥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最近这一段时间真是衰到家里,如果真被撞出个好歹,也太不值了。
大脑正在一片空白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把他拽开了,虽然跌到在地,到底也逃脱了被快马撞飞的命运。
四阿哥略定一下神,正准备去向救了自己的人道谢,那人已经冲到前头,拦住了那纵马青年。
那骄横青年既然敢在街上纵马,别的不说,至少骄横是不缺的,因此十分恼火的对拦住自己的人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拦在我的马前?”
“你不用管我是个什么人。”那布衣青年只高声道,“你在闹市里纵马,差点伤人,我拦你又怎么的?”
有人领头,周围民众也有怨气,围住了那纵马的青年,那青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纨绔少爷,本要翻脸的,被他身边的仆役劝说,虽然没有道歉,倒也灰溜溜的走了。
见那纨绔走了,众人也纷纷散开,那布衣青年也要走开,四阿哥忙道。
“这位兄弟,请留步。”
“咦,这位大哥,你找我有事?”
穿着青布衣服的青年回头一笑,这人长得并不出色,脸大眼小鼻子大,然而笑起来却是阳光非常,透着股自信劲儿。
四阿哥道谢,“刚刚是你救了我吧,还没朝你道谢。”
那青年只摆了摆手道,并不以为意,“我也不算是救了你,只是拉了你一把,这位兄弟不要记在心上。”
说完,这青年就转身走了。
四阿哥本来想问问此人名姓呢,作为一个皇阿哥,想要帮一个人实现功名利禄真心不难。
看这人一身布衣,虽然不像是李五郎身上的还有补丁,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料子,便知道此人应该没有什么钱,毕竟刚刚打马闯街的纨绔还能一身□□绿的绸缎衣服呢。
四阿哥倒是有心帮此人富贵一把,奈何人家还真不在乎,连个名姓都没留下,就走了。
李五郎倒是不觉得什么,在他们贫民百姓眼里,还真不是大事,主要是报答感谢,除了嘴皮子上感谢下,还能做点什么。
因此他便催了催四阿哥道,“大哥不是要去县衙吗?时候不早了,还去不去?”
四阿哥心里毕竟还是有大事,在路上折腾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便也不挂心此事,和李五郎一道往县衙去了。
然而县衙那里,事情进展的也没那么顺利,从来阎王意见小鬼难缠,到了门口,四阿哥与那看守县衙的禀明身份,要求见县令武柱国,当即被嘲讽了。
“你也太会胡扯了吧,脑子坏了?一个皇子阿哥跑到我们这里来?”
四阿哥身上能证明身份的,基本上在落水的时候都遗失了,只一个玉佩却又被李五郎兄弟送去当铺换了五两银子来给他请大夫抓药。
他身上现在又没有钱,也没钱把那玉佩赎回来,便只好低了姿态,李五郎又塞了块碎银子。
那衙役收了银子,脸上笑的跟花一样,四阿哥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能成了。
不想,下一秒钟,那衙役招呼了一个同伴,推搡四阿哥和李五郎,嘴里还嚷嚷着道,“看你们识相,我就不跟你们胡言乱语计较了,不然回头抓起来打你们板子,可别怪我不给面子。”
这收了钱翻脸不认人的无耻模样,别说四阿哥了,就是李五郎也气的不行。
然而虽然生气,两人还真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