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2)

千金医家 苏小凉 2567 字 13天前

“小的们奉命收拾一下偏殿。”

“太后娘娘尚未出殡,谁叫你们动这里的东西。”

宫人面面相觑,反应的也很快,忙放下手中的箱子跪下认错:“求殿下恕罪。”

严从牧瞥了眼屋内出来的几个宫人,黯哑道:“出去。”

偏殿内清净了,到处放着箱子,许多东西只收拾了一半,严格来说这些并不是皇太后的东西,偏殿这里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太后娘娘念旧,舍不得把孙子小时候用过的东西扔掉,这些就一直留在偏殿中,直到她忽然过世,这些人奉命前来收拾。

严从牧走了进去,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兽皮球,幼时要用双手捧着的玩样如今一只手就能握住,柔软的兽皮里塞着厚厚实实的棉絮,是用来扔着玩的。

还没合起来的箱子里放的都是这样的小玩样,严从牧低头看了眼,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没回头他就猜到了来人:“十一。”

“八哥。”严从煜穿着黑底白衣站在他身后,接连几日下来也有些显得憔悴,他的手里还拿着刚刚在门边捡的小手鼓,走到严从牧身边后把小手鼓放到了箱子内,没再做声。

严从牧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很意外,朝着偏殿里面走去,边走边道:“怎么不留在乾清宫。”

“今天你没过去。”

“二哥他们都守在乾清宫里,还有九弟在榻前尽心尽力侍奉,人太多了父皇也休息不好。”严从牧停下脚步,望着里面还没被拆除的小榻,“这是我小时候睡过的地方,在搬到太和宫时早就该拆了,但皇祖母不舍得就一直留着。”

顿了顿,严从牧笑了笑:“舍不得也没办法。”

习惯了严从煜的话少,严从牧打量着屋子,笑意渐渐敛下来,最后他的视线定在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江山画,大历朝的大好河山在画上醒目显眼,对于严从牧他们这些皇子来说,即便是没有这幅画也已经将这些铭记在心中。

“十一,你帮我把画拿下来。”

严从煜踩了凳子把画从墙上取下来,取下时才发现这幅江山图的背后还另有乾坤,一幅画挂在墙上,画中的人坐在石上,一旁是绿柳青竹,身后还画着池塘墙檐。

出神之际,身后传来了严从牧的声音:“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个了。”

画上的人是已故的贤妃娘娘,八皇子的生母,贺家八姑娘。

严从煜虽然没见过她却也认得,母妃的宫中有贤妃娘娘的画像,乾清宫和太和宫中都有。他抬手把两幅画都拿了下来,放到窗边的桌上,光照明亮,画上的人照的清晰。

模样像贤妃娘娘多一些的八皇子看起来和生母一样温柔,严从牧轻轻的摸了摸画上的人脸:“当年画这画像的时候母妃比你都小,才刚刚做了父皇的妃子。”

画中的人温柔漂亮,显露着她那个年纪的青稚,那时候还没有怀上严从牧,正处在女子最幸福的时刻,刚刚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殿内安静,严从煜没有做声,仿佛只有严从牧一个人而已,忽然,他话锋一转问道:“十一,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

严从煜片刻微顿:“听母妃说,贤妃娘娘是出了意外。”

严从牧蓦地转头看他,眼底还带着些笑意:“唐婕妤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二十几年前贤妃娘娘走上观景楼从上面跳下来结束了性命,并非是被人加害。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忽然说她是被人害死,饶是不喜形于色的严从煜神情都有了变化,八哥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他也不会做无谓之事。

“可有证据?”

“并无证据。”

“唐婕妤的话......不可信。”

那个对八皇子有养育之恩的人本应该受到尊敬,却落到被禁永巷的下场,可见她做过多少错事。在永巷关的这些年她都没有放弃要回宫的念头,期间又造谣过许多是非黑白,她的话又怎么能信。

“她的话是不能全信。”严从牧把画卷了起来拿在手中,些许苍白的脸上还是昔日里的笑意:“十一,可要是十句里面有一句是真的呢。”

严从煜提醒道:“她是皇祖母下令送去永巷的。”

“十一,她是犯过很多错,但她待我很好,待母妃也是忠心耿耿。”严从牧的声音放低下去,“这样的人,你又怎么能用别人的眼光去看待她。”

严从煜蓦地抬头看他,掩了诧异还是难掩那动作。

“所以啊,十一。”严从牧叹了声没有继续往下说,严从煜却知道他下面的意思,即便是所有人都觉得唐婕妤不可信,在八哥眼里,唐婕妤的话还是有可信度,尤其是关于贤妃娘娘的事。

在皇祖母过世之前他从未听八哥提起过这些事,关于唐婕妤也是寥寥几句带过,从不深谈。如今又是什么意思呢。

严从牧拿着画出去了,走到门口时才忽然想起,提了一句:“你送来的卷宗我都看了,戚家那案子,凶手似乎和南淮那边有关。”

“已经着手查了。”

“既然人都死光了就没有继续往下查的必要,那些尸首不能治我的病,就算是找到了那些书卷也无用,除非是戚家还有人活着。”严从牧顿了顿,目光定在了他的脸上,“十一,戚家是不是还有人活下来了。”

☆、第137章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严从牧回头看他,气氛微凝。

严从煜淡定的摇头:“卷宗所述,戚家三十四口人找到了三十二具尸首,余下两具没找到的是幼童尸体,已和坍塌的屋梁混在一起,但因当时查案不利,没有仔细翻找,如今再去早就找不齐了。”

“你如何肯定余下的就是幼童尸体。”

严从煜反问他:“一两岁的孩童怎么逃得出去。”

“也是。”严从牧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考虑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半响才认同道,“当初查的时候敷衍了事,连份具体死者身份的名册都没有,死了谁活了谁不清楚,即便是逃出去了也无从得知,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

严从牧的话说的似乎有些刻意,严从煜没有作反应,只是谈着查案的事:“有药方留着就有查的必要。”

听他这么说,严从牧脸上的笑意渐渐浓郁:“十一,齐姑娘到你府上有几日了吧。”

严从煜恰好看向门外,神色平静道:“她说找到治疗咳嗽之症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