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大不太对劲啊,说起来他不是个专横独断的人,但要做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先和谁商量一下才能决定,可这次他却说要先商量一下,和谁商量?
不过比起这个,他们更关心的是,那个发卡到底是谁的?老大显然想要为其掩饰什么。
林涛和包子都看向万佐超:听说老大把那个小姐姐带回来了,你见过喽,那发卡是不是她的?
白小湖来时,两人都已经来胜天小队帮忙了,只有万佐超还在队里,万佐超抬了抬眼皮:见到人了,非常漂亮,但没有戴发卡。
两人有点失望,不过立即振作起来:“走走走,快回去,老大这么急着回去肯定有原因,跟上就知道了。”
两个小队离得很近,陆遏步子快,走路也不过两分钟就到了,直接朝休闲区而去,万佐超几个坐车,虽然是后出发的,但也没迟多少进门,跟着他后面也进去了。
休闲区里及旁边的活动厅现在可热闹了,陆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茶几空盘子空碗,白小湖被人围在沙发上却依然神情悠闲轻松,抓着一盘小饼干咔嚓咔嚓,一边和身边人说话,她身边坐着的是时剪和另外几个女人。
一副众星捧月的样子,那只小黑鸡也有人给它剥瓜子,嗑瓜子磕得无比投入。
周围远远近近都是偷偷瞧她的人,不过那眼神有些奇怪,主要是比较惊奇呆滞地瞄那桌上的空盘子。
看来她和大家相处得很好。
陆遏的目光落到了白小湖头上,一圈的碎钻发卡,有一处显然少了一枚,那里一团头发就显得松松的。
他慢慢走了过去。
大家看到他,原本轻松的气氛就有些生硬起来,仿佛员工团建遇上不苟言笑的大老板。
陆遏道:“你们继续玩,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后半句对白小湖说的。
他侧脸看来,五官在灯光下英挺立体,眼眸敛着某种深意,气场沉静而强大。
大家都看向白小湖。
而白小湖吃东西吃嗨了,整个狐狸都处于一种很放松很愉悦的状态,早就忘了不久前被他盯得直冒汗的可怕经历,于是很自然地站起身,还不忘揣上了那碟香香脆脆的饼干:“好啊。”
倒是小魔鸡立即抛弃瓜子飞到了她肩膀上,不肯一只鸡独自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
时剪皱了皱眉,想跟上,温连生笑道:“他们有话说,就别去打扰了。”
事实上,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好像是发生了什么。
他转头看去,那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正好撞上了后面进来的万佐超三人,而那三人的表情也很奇怪,一个个猛盯着白小湖的头顶看。
白小湖也觉得这三个家伙好奇怪哦,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下午好像见过一面;一个头发自然卷,样貌清俊;一个娃娃脸,看起来比潘谷还小,但看自己的目光也最诧异。
所以,干嘛盯着自己脑袋看啊,她头上又没长花,她摸摸自己的头,莫名地回望。
正盯着她满头发卡,内心震惊的三人被这个表情一看:……好萌,妥妥萌妹子啊这是!
陆遏予以淡淡的目光警告,三人立即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继续往里走,假装自己从来没有歪过眼。
白小湖觉得他们有点傻傻的样子:“他们干嘛?”
陆遏看了她一眼:“没什么,眼神不太好。”
“……”白小湖半信半疑,真的吗?
……
写字楼周围种着很多棵树,有花树也有着高大的常青树,写字楼的后面还有很大的一片草坪,不像胜天小队那样堆满了杂物,而是被维护得很好。
上面同样种着不少花草,有着模样奇特的石头和石亭石桌,还有好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草坪过去就是河边,沿着河一带有一片稀疏的竹林。而竹林的另一边,靠近酒店的地方,还建了几个仓库。
所以仲阳小队别看说是只有两栋大楼,其实占地面积很大的。
这还不算离这里稍微有一段距离的养殖种植园。
此时草坪周围有一些人在散步,陆遏把人带到河边安静的地方,确定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才从口袋里拿出来那个发卡,同时注意着白小湖的表情。
借着边上路灯灯光,白小湖看了看:“这是什么?”
陆遏:“……不觉得很眼熟吗?”
白小湖吃了一块饼干:“你这么说,是有点眼熟的样子。”不过在哪里见过呢?
她和她肩膀上的那只黑鸡一起歪着头看着这发卡,傻得一模一样。
陆遏看向她头上。
白小湖摸了摸自己头上:“干嘛又看我头上……”她摸到了发卡,然后想起了什么,拔了一下来,和陆遏手上地摆在一起,两个发卡很像,但不完全一样,造型上有点不同。
白小湖恍然大悟:“你这个和我头上的好像啊,你想问这是哪里来的吗?那要去问时剪,这是她拿来的。”
陆遏:“……”陆遏本是急迫而凝重的,想问她是怎么做到的,想问她是什么人,想问她出现在球山,到底是偶然还是什么,但对上她这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脑回路,他都要被弄得没脾气了。
甚至觉得郑重其事的自己也有点傻。
他无奈地说:“这就是你头上掉下来的。”
“啊?”可是不太一样啊,白小湖又拔了一个发卡下来,那处的一缕头发一下子少了两枚发卡,散落了下来,垂在她脸颊边,她也不理会,比对了一下三个发卡,发现竟然长得都不完全一样,各有特色,这么一看,好吧,好像是同一套哦。
时剪盘发的时候,她光顾着从镜子里看她怎么弄头发了,没太注意这发卡一个个都长什么样。
“可是什么时候掉的,又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在哪里捡到的。”
“胜天小队,十六个感染者,被破坏的玻璃。”陆遏直接说,他发现对她就该直接一点,她不是听懂了当没听懂跟你打太极,她是真的会听不懂!
他每说一句,白小湖的脸色就有些变化,她实在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便灯光有些朦胧,她脸上的诧异和一点点小心虚还是被陆遏看得一清二楚。
白小湖眼神闪烁:“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把发卡落在那里了吗?不是,不能光凭这个就说我进去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