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了下情绪,又怀着忐忑问:“然然,你还会怪妈妈吗?”
苏然然不知道,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她不想看她伤心。
苏然然走后,方澜呆呆坐了许久,直到面前的咖啡凉透,才长出一口气,掏出电话打给秦悦。
秦悦这两天一直处在郁闷情绪中,接通电话十分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方澜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一定又在自己女儿那吃了瘪,不知为何心情转好,笑着问:“怎么了?看起来你那边很不顺利哦。”
秦悦本来就憋着一口气,顾及她是苏然然的妈妈才没吼出恶言,正准备挂掉电话,突然听见方澜又继续说:“我早就告诉过你,然然这个人根本还没开窍,你想通过试探让她想明白是不可能的。要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必须得用最直接的法子。”
秦悦怔了怔,他当然想过直接和她表白,可是……万一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那也太tm残酷了!
方澜又笑了笑,说:“看在你现在是我合作伙伴的份儿上,我再卖给你一个消息吧,再过两天就是然然的生日,该怎么追女孩,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
秦悦挂了电话,窝在沙发里发了很久的呆。鲁智深见主人难得这么清静,好奇地蹦跳到他身上,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
秦悦提着它的脖子揪起来,眯着眼问:“你说,我能成功吗?”
鲁智深眨巴着大眼睛,它这段时间每天和秦悦一起看电视,在里面学了个动作,于是伸出两个指头,做出一个ye的姿势,再配上一个谄媚的笑容,心想这样就能哄主人开心了吧。
秦悦终于被它逗笑,拎着脖子把它甩到沙发上,然后站起来松了松筋骨,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可就在这时,门铃却响了起来,他奇怪地打开门,竟然看见秦慕站在门口,背后还站着两个佣人。
秦慕朝里面望了一眼,然后大剌剌地走进来坐下沙发上,说:“苏叔叔让我过来接你回去,怎么样,刑满释放的感觉很爽吧。”
☆、33|20|12.21
秦慕靠上沙发靠背,优雅地掸了掸衣角,这人无论在哪里都能端起那副翩翩贵公子的范儿。
秦悦瞪着眼瞅他,然后吐出几个字:“不走,滚!”
秦慕眨了眨眼,换了个舒服的翘脚姿势,说:“怎么着,被关上瘾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
秦悦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坐,轻哼一声道:“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啊!我还偏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秦慕笑了起来,说:“我想你还没听明白我的话吧。今天苏叔叔给爸打电话,说一个月的期限早过了,让我们履行承诺来把你接走。人家主人已经发话了,你还能死赖着?”
秦悦这才想明白其中的深意,他在苏家呆的日子早就超过了约定时间,他因为揣着那点小心思故意装糊涂,苏家父女也渐渐习惯家里有他的存在,两方一直相安无事。这次苏林庭突然让秦家接他回去,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让他起了疑心。
他正琢磨着,秦慕已经朝身后两个佣人吩咐着:“去,给二少爷收拾行李。”
秦悦冷下脸,还没来得及起身,鲁智深已经窜到门口呲牙咧嘴地冲两人“吱吱”叫唤,摆出一副敢进去就挠死谁的架势。
那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向秦慕。
秦慕也有点傻眼,他只做好了应付秦悦的准备,却没想好要怎么对付一只猴。
这时,大门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苏然然进了门,看着屋里凭空冒出的几个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倒是秦慕先发制人,起身走到苏然然身边笑着说:“我弟弟在这里打扰得也够久了,既然苏叔叔开了口,我今天就把他领回去。”
苏然然有些讶异,随后又看着秦悦问:“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秦悦突然一阵心慌,大声说:“我不走!”又侧脸盯着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忐忑:“你想我走吗?”
苏然然想了想,仿佛理所应当地说:“你不如果不想走就留下来。”然后又加了句:“只要你爸爸愿意继续付生活费。”
秦悦脱口而出:“他不付我付。”
“你有钱吗!”苏然然和秦慕两人异口同声。
秦悦瞪了眼秦慕,说:“关你屁事!”
秦慕抱起手臂,没有继续追问,目光中却露出几分玩味。
他可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秦悦,他这个弟弟从来都是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刚才他看向苏然然的时候,明显是带着小心和试探,好像生怕会被她放弃。这发现让他觉得无比有趣,忍不住又多看了苏然然几眼。
秦悦注意到他落在苏然然身上的目光,立即上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冷着脸说:“你都听到了,我不会走。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秦慕脸上的笑容更甚,故意叹了口气,说:“可是我怎么和苏叔叔交代呢,然然,要不你来教教我。”
他故意把语气说得十分亲昵,又探身往她的脸那边凑。
秦悦咬了咬牙,很想找个纸袋把秦慕那可恶的笑脸给罩住,可身后却传来苏然然一贯镇定的声音:“不用,我会和他说。”
她语气平淡,字字却说得坚定坦然,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她会想办法把秦悦留下来。
这句话让秦悦听起来仿若天籁,每个毛孔都妥帖舒服起来,于是也懒得去计较秦慕那让他看得牙痒痒的目光了。
秦慕摸了摸鼻子,十分识趣地说:“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多此一举了。”
他转过身,临走时拍了拍秦悦的肩膀,小声说了句:“我看你赖得了一时,怎么赖一世。想名正言顺呆在这里,可没那么容易。”
秦悦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他现在心情很好,不想和他计较。
苏然然见家里的陌生人终于离开,这才觉得稍微自在点,又瞅见秦悦正咧着嘴傻乐,好奇地问:“你不生气了吗?”
这几天秦悦总是刻意躲着她,偶尔碰了面他也不说话,只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嘴脸。苏然然也不明白他到底在发什么火,索性也不搭理他,由得他自己气消。
秦悦觉得现在的气氛很不适合谈这些,于是反问道:“你是不是要过生日了?”
苏然然想了想,后天好像确实是她的生日,又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