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然然已经猫腰从他手臂下钻出,然后背过身子说:“今天晚上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谢谢你帮我过生日。”
妈的,他这辈子居然也有被发好人卡的时候。
他怒极反笑,突然大声说:“苏然然,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
苏然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转过头困惑地看着他。
秦悦沉着脸上前一步,一把拽住苏然然的胳膊,把她再度压回墙上,语气却又带回几分轻佻,“你说过的,哺乳动物寻求温暖来作为慰藉,嗯?”他眸色渐沉,贴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很需要慰藉!”
☆、35|20|12.21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面前是灼热的气息,十分陌生的感受,让苏然然感觉肌肤微微战栗起来。
她扭动着身子想摆脱这种掣肘,可那人已经用手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上次那个带着试探的触碰,而是带着凶狠的侵占,他的身体里仿佛藏着一头猛兽,迫不及待要将她吞噬殆尽。
然后他勾起舌尖,沿着她的唇纹舔舐,舔得她一阵发痒,本能地张了嘴,却让他顺势撬开牙关,迫着她与他舌尖交缠。陌生的男性气息窜了进来,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安营扎寨。
意外地,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气息。
苏然然觉得自己好似条失水的鱼,全身瘫软地任他啃咬、吸吮,身体里仿佛有沸水在烧,咕噜咕噜地消磨着意志。
黑暗里,他的呼吸渐转粗重,大手不再满足只停留在她的发间,而是顺着腰肢摩挲下去,又一点点往衣料里探。
微凉的空气被指尖带入,顿时让她脑中警铃大作,理智被一点点拾回,于是伸手去推,可这时才发现他们的力气相差太大,面前那人霸道而强悍,根本容不得他们之间再有一丝空隙。
挣扎间胳膊触到墙壁上的凸起,然后“啪”地一声,顶灯大亮,把满室的纠缠与欲.望,照得一览无余。
也许是被这光亮唤醒了理智,秦悦终于停止了动作,又重重吮了几口,才慢慢放开她的唇。
两人的脸仍是离得极近,他双目微红,大口喘着气,她发丝凌乱,脸上红潮未退,可眼眸中却是一片澄明,瞪着他的目光里带了浓浓的谴责。
秦悦被她看得有些刺痛,于是故作轻佻地勾起唇角:“怎么,想打我?还是继续?”语气放浪得一如他们初见那时。
苏然然眼中的失望更甚,然后冷冷别开目光,转身径直走上楼去。
她的背影透着冷淡而疏离,仿佛刚才的火热纠缠只是他的一场幻觉,秦悦自嘲地笑了笑,走回房“砰”地仰面倒在床上,用手遮在眼上,心想:“她还不如打我一顿呢。”
接下来的两天,秦悦日日晚归,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仿佛是故意避免和她碰面。
苏然然原本觉得那个告白只是源于他的偶尔兴起,自己拒绝后就能一切如常,可接下来的那个吻又让她心绪难平。她分不太清他到底一时精虫上脑,还是真的对她有所企图,毕竟在这个领域,她的洞察力几乎为零。
她很讨厌这种被不确定困扰的感觉,她的人生一向计划周密,分毫都在控制之中,可秦悦就像一个跳进她生活的意外,硬是让一眼能看到底的坦途变得险境环生。
于是她决定绕过这个问题,再度回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最近警局没有什么大案,她只得一头扎进实验室,想借由工作让自己重新找回掌控感。
这一晚她正聚精会神解剖一颗动物心脏,却听见手机响起,她以为是警局来电,连忙接起夹在肩上,谁知却听见秦悦那明显带着醉意的声音:“猜猜我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声,她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秦悦懒懒抬着眼皮,看着面前暧昧灯光中扭动着的妖娆身影,继续说:“这里很有趣,有很多投怀送抱的女人,今天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今晚不会回家。可苏家的钥匙早就给了他,所以这个电话是故意的,告诉她自己即使被她拒绝也是有行情的。
苏然然盯着眼前那颗血肉模糊的内脏,只平静地说了声:“好。”就放下了电话。
秦悦看着手机渐暗下的屏幕,并无任何扳回一城的快感,甚至隐隐有种沮丧:活该她看不上这样的自己。
见他拿着手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旁边的狐朋狗友过来碰了碰他手里的瓶子,笑着调侃着:“怎么了?每天这么借酒浇愁,不会是失恋了吧。”
秦悦斜斜抬眼瞅他,嘲讽地翘起唇,又仰头灌下瓶子里的酒,在心里想着:失个屁的恋,老子连恋都没得恋。
那人见他不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不会猜对了吧。
于是八卦之心立即燃起:秦悦居然失恋了。从认识他起,就没看过他把哪个女的放在眼里,所以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
他怀着看热闹的心态,拍了拍他的肩,道:“别伤心了。你看这场子里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你秦少爷一句话,我马上替你弄两个过来。”
秦悦眯着眼看他,突然抬起手,把剩下的酒全倒在他领子里,那人被激得跳起来,大喊着:“秦悦你疯了!”
秦悦觉得脑子快被吵炸,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自热舞的人群中穿过,来到酒吧外的一条小巷里。
他慢慢蹲下身子,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一墙之隔内传来的音乐声和调笑声,突然生出丝茫然。
夜风把身体吹得有些僵硬,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看着烟灰渐渐吞噬白色的纸卷,再燃起青灰色的烟雾朝空中飘去。
随着烟雾一同飘散的,还有那颗不知该如何安放的心。
苏然然挂了电话,继续切割那块内脏,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索性把刀放了下来,洗了手走回房里,准备在网上找篇论文打发时间。
客厅没有开灯,所到之处全是一片漆黑,家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而且今天晚上都不会有人回来。这念头让她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焦躁感,
黑暗里突然却有了动静,鲁智深吱吱叫着窜了出来,一脸讨好地望着她,仿佛也知道今晚被人抛弃,想在这边求个栖身之所。
苏然然不知哪来的火气,一把拎住它的脖子,大声吼道:“你主人不要你了,你跑这里来有什么用!”
鲁智深被她吼得缩起脖子,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它可从来没见过苏然然发这么大火。
苏然然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是在借一只猴子出气,挫败感更甚,又把它扔进自己房里,带了些弥补的语气说:“算了,你就在这里陪阿尔法吧。”
她打开电脑查找资料,却总是心浮气躁,那些字一个都看不上去,于是“砰”地合上电脑盖,用手指抠着桌面和自己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