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见潘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苏然然连忙说:“刚才有人进了这间房!”
潘维皱起眉:“不可能啊,这间房是锁住的,而且里面很可能还有污染,谁会跑进去。”
苏然然显得有些急躁,“我刚才亲眼看到有人跑进去的,你有钥匙吗?进去看看!”
潘维将信将疑地拿出钥匙,又迟疑道:“可是老师说过,里面万一残存污染物,很可能对人体有伤害。”
苏然然催着他:“我们不需要进去,真有人在里面,打开门就能看到。”
潘维见她这么着急,只有小心地打开了门,整间房飘着陈腐的气味,工作区的光透了进去,照着明显许久没动用过的仪器和物件,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苏然然呆呆站在门口,这房间的格局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有藏得住人的地方,可她明明才看见有人走进去。
她想要往前走,潘维却一把拉住她,说:“小心,不能再进去了。”
苏然然这时才冷静下来,如果那个人要躲起来,她进去也不可能找到,甚至会有无法预知的危险。但是这间房一定有问题,她迟早会找出来!
于是她长吐出口气说:“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然后转身朝外走。
潘维锁了门,跟在她后面说:“老师可能还得再呆一会儿,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苏然然有些心不在焉,这时兜里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她打开发现收到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当心你身边那个人!”
☆、64|
“当心你身边那个人。”
苏然然盯着这条短信,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潘维,谁知这时潘维也正在看她,眉眼带着笑,却埋在顶灯投下的阴影里,问:“怎么了?”
她连忙用手拢住手机荧幕,转回头去,说:“没什么,对了,我看见你已经下班了,怎么还在这里。”
潘维十分自然地说:“哦,我想起来还有个结果好像有问题,就又回来核对一下。正好做完就看到你走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旁,好像打定主意要送她回去,苏然然的手在兜里紧紧捏住手机,不自觉就出了满手心的汗,就在这时,手机却又振动了起来。
苏然然的心猛地一跳,连忙接起却听见秦悦的声音。
“你下班了吗?我在你楼下等你。”
她长长松了口气,连忙大声说:“我马上下来,你就在门口等我。”
潘维的表情顿时有点失望,不过仍是陪在身边送她下楼,一走出大门口就看见秦悦正靠着车抽烟,穿着随性的t恤和牛仔裤,帅气的外形带着些不羁的姿态,让他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惹眼。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打了个照面,秦悦眯起眼,正熄了烟准备走过去,苏然然已经飞快地跑过来,拉住他的手说:“走吧。”
秦悦对这种自然流露的依赖非常受用,朝那边示威似地抬了抬两人交握的手,然后替她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
潘维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只在车即将发动的时候朝车窗里挥了挥手,笑着说:“明天见。”
苏然然勉强回了个笑容,直到车发动,那颗噗通乱跳的心才稍微放缓,秦悦这时也发现了她不对劲,抽出一只手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掌,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他骚扰你了。”
苏然然稳了稳心神,把今晚的事全说了一遍,包括那个陌生的警告短信,秦悦听得皱起眉说:“我就知道这小子有问题,连我女朋友都敢惦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然然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这两件事好像根本不挨着吧。
她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他就是x,因为他是我爸爸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掌握项目最多关键信息的人。但是我所了解的潘维,是一个醉心学术的人,他和我爸爸很像,用全部精神和热情投入到纯粹的科学信仰里,所以我觉得他不可能背弃自己的信仰,去做这种犯罪的事。”
秦悦酸不溜丢地撇了撇嘴:“你很了解他吗?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纯粹,醉心学术还有空惦记我的女人。”
苏然然再度无语:“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说来说去就是这件事。”
秦悦轻哼一声:“我就是心眼小,我想到他对你别有所图,还成天围着你打转,就恨不得把他拖出来狠揍一顿。”
他朝旁边看了眼,又强调道:“现在他的身份这么危险,你更要离他远点,以后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不许单独和他呆在一起,听见没。”
苏然然却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开口:“可是我又有另外一种想法。如果发短信给我的这个才是x呢?他故意想扰乱我的视线,让我们陷入互相猜疑,如果潘维不是x,他的存在就是x得逞的重要阻碍,他会不会想借我的手除去他。”
秦悦听得头都大了,“这么复杂,弄得跟无间道似的。这么危险的事,你不又不让我跟着,能不能让你们局里派人来保护你。”
苏然然摇了摇头:“如果实验室里出现陌生面孔,一定会引起x的警觉。”她看着秦悦仍是忧心忡忡地绷着脸,又柔声安抚道:“你放心,那个地方我从大学就经常去,对里面再熟悉不过,而且每天都有很多人呆在里面,我当心点,不会出事的。”
见秦悦仍是抿着嘴,她又靠近些强调:“别忘了,你女朋友可是警察呢!”
秦悦眯起眼纠正:“是法医!对付死人你倒是有一套,对付活人我可不放心。”
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苏然然忍不住发笑,又把头轻轻靠在他胳膊上说:“我记得你说的:有个人会为我的快乐而快乐,为了我的难过而难过,更会因为担心我的安全而提心吊胆,所以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他担心。”
秦悦终于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小嘴越来越甜了,以后可要治不住你了。”他又想了想,不对,好像除了在某个方面,他一直都是被她吃得死死的,看起来好像挺惨的,可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想偷着乐呢。
看来他天性里一定藏着抖m因素,被她发掘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
苏然然见他半天没说话,抬头问:“怎么了?”
秦悦回过神来,说:“我在想,什么时候带你去见我爸妈?”
苏然然顿时吓得坐直了身子,紧张兮兮地问:“那……你家里人对你的另一半有要求吗?”
秦悦仔细想了想,说:“不知道,他们这些年头疼我还来不及,还没来得及顾上另一半。”
苏然然皱着眉:“不是那种豪门都会要求子女政治联姻什么的,要找对家族事业有帮助的。”
秦悦被她逗乐了:“苏然然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你不会还脑补我爸爸拿张支票让你离开我这种桥段吧。”他越想越觉得好玩,忍不住往那边凑过去说:“你都看过什么,说给我听听,风流总裁俏娇妻这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