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叶右听了一会儿动静,询问地看向他,想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只这一眼,闻人恒便明白是哪一种了,说道:“不睡就起吧,王老这么多天没出门,估计是闹脾气了,咱们去看看。”

二人收拾一番,循声来到前院,到得不早也不晚。

前院早已人仰马翻,王老已经不能用闹脾气来形容了,他显然得知了告示的事,气得浑身发抖。或许是由于灯灭毒的折磨,他的脸颊是不正常的青白色,双目发红,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此刻被愤怒的神色一铺,显得很狰狞。

他抖着手指着大门:“开……开门,岂有此理,这事必须说明白!”

王家主急忙扶住他,生怕他气狠了。王老对他吹胡子瞪眼,对他这些天竟没有澄清而感到很不满。王家主有苦说不出,其实他心里很没底,生怕他老子当年真做过什么事,因此才没敢妄动。

叶右站在一旁,看着王老推开儿子要往外走,轻轻叹气:“罪过,王老都这般年纪了,对方下毒不够,还要发告示刺激他,真是缺大德了。”

闻人恒跟着点头:“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也挺缺德的。”

魏庄主和丁阁主几人这时也赶了来,见王老竟然下床了,纷纷吃惊,忍不住上前规劝,生怕老爷子气着。但王老决心已定,王家主只能听话,扶着老爷子出了门。

天色渐亮,街上的人还不算多,不过等老爷子走到主街上的落银桥,人们已经闻讯而动,将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魔教的几位长老易了容也来了,苗汪忽然道:“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有点像教主?”

其他人立刻问:“哪个?在哪?”

苗汪道:“就是闻人恒身边的那个,脸上都是布条的。”

几人急忙抬头,这个时候又涌来一批人,恰好挡住他们的视线,从这里望去只能看到人群中隐约有一盏“白灯笼”,特别惨。

“……”他们差点感动得集体落泪,“你哪看出来的像教主?”

苗汪道:“身影有点像。”

几人总觉得他不靠谱,嘀咕道:“教主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我上次还看到他们打起来了。”

“就是。”

“不过教主对他倒是有些特别,曾经还对咱们说过不要动他来着。”

他们商量一番,决定去看看,这时闻人恒若有所觉,向他们这边扫了一眼,他们立即停住,装作认真的样子看着落银桥。

“我跟你们说,他有时真是挺恐怖的。”

“嗯!”

“……老夫今日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对下毒之人说几句话,”王老仍在说话,他中毒未愈,说几句便会大喘一口气,“老夫这辈子活到现在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王家的列祖列宗,更无愧于心!你说老夫坏事干尽,那今天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出来对峙,若真是老夫的不是,老夫立刻引颈就戮!”

王老很受人们的爱戴,原本就有一些人不信那告示上的话,此刻顿时表示支持,继而引了不少人的附和。叶右只看到这里便和闻人恒走了,魔教的几位长老偷偷摸摸跟了几步,觉得真有点像。

他们在闻人恒又一次看过来时躲开了,决定找机会确认一下。

王老的话不多,说完硬撑着等了一会儿,直到身体有些吃不消才被扶回去,等到太阳下山,也没等到下毒之人露面。

不知不觉又过去两天。

王家等着和下毒的人出来,魔教的人继续在想办法接触“灯笼”,全城的百姓和江湖人士都在观望,局势依旧未明。

第三天一早,叶右照例收到了刀疤男的小条,展开一看,和师兄对视一眼,差人将定天书院的葛帮主和魏庄主都请了来。闻人恒道:“早晨听说昨晚定天书院闹了贼,还和葛帮主打起来了,没事吧?”

葛帮主道:“无碍,小毛贼而已。”

闻人恒道:“我听说前些天定天书院也闹过贼?”

葛帮主看了他一眼:“嗯,混进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人。”

魏庄主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小恒,有话直说。”

闻人恒道:“我想我知道那人为何给王老下毒了,因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才声东击西。”

话音一落,葛帮主的脸色顿时有些变。

第13章

叶右和闻人恒一开始便觉得,那下毒的人很可能是想把人们引来苏州,只是他们一直不清楚对方真正的意图,如今却明白了。

闻人恒道:“定天书院和王家只隔着一条河,又有多年的交情,王家住满后,一些与你们交好的人除去住客栈,另一个选择便是去定天书院借住,好友带着其他好友,最近想必住了不少人,”他分析完,看着葛帮主,问道,“葛帮主上次提议让大家搬去王家别院,除了替王老着想,其实也是想让人们离开苏州吧?”

葛帮主僵了僵,片刻后像是卸下了重担似的,轻叹一声:“不愧是闻人门主。”

这便算是承认了。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明了了。

定天书院实力强劲,虽然在江湖上排不进前十,排进前二十还是没问题的,平时想潜进去偷东西很困难,可若是制造一场大事,向定天书院里塞点外人让它变得混乱,事情便会容易许多。

王家虽已退出江湖,但王老却很受尊重,是最合适的人选,届时人们的注意力都在王家身上,下毒的人便可以潜进书院找东西,甚至是找机会就住在书院里。

当叶右看到小条上写着定天书院遭贼时,便猜到了这一层。

当然只是猜测还不够,他们便想办法激怒王老,让他出面澄清此事,那下药的人自然拿不出证据出来和王老对峙,而经过上次的事,王家加强了巡逻,再贴告示很麻烦,局势拖得越久便越不利,所以那个人事隔几天后于昨晚又冒险出了手,还不幸地被葛帮主撞上了。

闻人恒问:“没抓住他?”

葛帮主道:“被他跑了。”

魏庄主看着葛帮主,一向和气的表情有些沉,带出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你一开始就知道?”

葛帮主摇头:“我只是有些起疑,可没证据。”

闻人恒缓缓摩挲着茶杯,没再开口,等着魏庄主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