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帮主暗暗吸了一口气:“这是在暗示一叶障目?”
叶右笑着点头:“葛少帮主当时除去盒子外,可有看见其他东西?”
葛帮主二话不说又将儿子喊了回来,问道:“你说这书是在一个山洞里捡的?”
少帮主很无奈:“对,真的放了很多年。”
“没问你这个,”葛帮主道,“周围还有什么,你可看了?”
少帮主回忆道:“那里面很黑,外面还织着好几层蛛网,我只在角落里瞅见了盒子,打开一看发现是这个,就赶紧回来了。”
众人的脑中不约而同闪过一句话:果然是被“一叶障目”了!
他们看着叶右:“你确定山洞里还有东西?”
“很可能,”叶右道,“试想一下,你若是花费诸多心思谋划一件事,并且有耐心一直等了八九年,会只是简单地给一本书让人们抓耳挠腮么?何况他若真想在这书上做文章,只绣个丑果把书丢出去便可,为何要想方设法地告诉人们不要一叶障目?”
众人重新望着盒子和书,沉吟不语。
葛帮主被整出阴影了,不放心地问:“可若是去了,结果又被他整了一顿怎么办?”
“他若单纯地想整人,需要等这么久么?”叶右说着顿了顿,笑道,“哦,倒是有一种可能,便是他的性格太恶劣,但看他这般有耐心地等着人来捡书,我觉得他很可能是属于那种带着真诚的恶劣。”
众人不由得问:“这又怎么说?”
叶右道:“意思是他对前来一探究竟的人会真诚以待,既然设计出圈套,大概就不会骗人,这上面绣着丑果,那咱们最终得到的便是比这本《追成散》还好的东西,当然了,这只是晚辈的一点想法,另有一种可能是他刚设下圈套便意外离世了,因此才会有如今的局面,去或是不去,还要看各位前辈的意思。”
魏庄主看向闻人恒:“小恒怎么想的?”
闻人恒微笑:“我相信师弟的判断。”
众人将事情过了一遍,相互看看。
葛帮主第一个拍板说去,他可不傻,这些人里只有他儿子知道具体位置,这次不去,万一以后这些人里有的起了歹念想一探究竟,倒霉的就是他儿子。
几人于是敲定好出发的时间,这便散了。
临行前,叶右看一眼葛帮主,笑着告诉他这几日还得多加防范。葛帮主一愣,随即想到若那贼不再出现,这简直是摆明了在说他们中间藏着那下毒的人,对方可能没这么傻,估计还会再派人来。
他点点头,目送他们走远,感慨道:“不愧是喻老带出的徒弟,一个一个的都这般厉害……”
少帮主没听清:“爹?”
葛帮主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还不和人家好好学学!”
少帮主知道他爹最近有点暴躁,立刻跑了。
一行人已经出了大门,闻人恒特意放慢步伐,等与前面那些人拉开足够的距离,这才看向师弟:“你莫忘了要定期去找纪神医。”
叶右道:“没忘,可你不觉得这事很有意思么?”
闻人恒道:“说实话。”
叶右道:“我对这事挺感兴趣的。”
闻人恒一听便知阻止不了他,开始思考这一路拉上纪神医的可能性,与他慢慢迈上了石桥,这时只见一个大婶挎着篮子,直奔师弟就过来了。
魔教的某位长老从篮子里拿出一朵花,捏着嗓子问:“公子,买花么?”
第15章
连续几天都没有任何进展,苗长老担忧不已,因此在对待潜入定天书院的事情上极其认真,表情非常严肃。
另外三人打量着他的神色,回想这人的作风,本以为他会想出“与那群书生吟诗作对一番,被众星捧月迎进去”的办法,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要用“你他娘的连《三字经》都没背全,就别想着吟诗了”的语句规劝了,谁知他竟一语不发,只是冷然地看着书院的大门。
他们突然惴惴不安了:“你想怎么做?”
苗长老冷冷一笑,登时笑出了一览众山小的气势,道:“下蛊,区区一个定天书院,如何拦得住我?”
这话听着实在太提气!
几人一时感动,把他的嘴一捂,拖着就跑到了旁边的小角落里。
苗长老:“……”
接下来他们就“不能闹出动静”和“我下的蛊绝对神不知鬼不觉”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争辩,后来有人提出定天书院占地太大,若一时找不到路乱转,反而会被当成可疑人物抓起来,这才达成一致意见,那便是在外面等着。
苗长老道:“装成小贩挑着担接近一下便可。”
这倒是可行啊!几人这次是真的感动了,正要夸一句,紧接着就听他提议说卖花,下意识问:“你卖?”
苗长老颔首:“可以。”
几人相互对视,总有些不放心,便决定抽签,最终百里长老荣幸胜出。他被他这些坏心眼的同僚易了容,涂了些大红的胭脂,又找来一条破裙子套上,这便忐忑地上路了。
如今他近距离地看着这位公子,越来越觉得是教主,心脏怦怦直跳,简直都要忘了要说的话。
叶右比较懂礼貌,说道:“不买。”
这声音,果然是失踪了数月的教主啊!
教主我们好想你!百里长老瞬间热泪盈眶,继而又涌上浓浓的心疼,教主这一脸的布条是怎么回事?身上的百草露味又是怎么回事?是受了伤还是在故意掩人耳目的?千万别是受伤啊,他们那么厉害的教主,怎么能伤着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