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庄主问:“你是觉得他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用在这种场合,其余几人与丁喜来一样都忍不住想歪了点,但紧接着便被理智拉了回来,听见盟主继续道:“不知道,一般人哪会……”
他说着想起谢均明不能用常理看,只能头疼改口,“不管怎样,总得跟他说一声,别让他再去脱别人的衣服。”
众人觉得有道理,再说武林盟主被黑道的人如此对待,他们怎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一起去了谢均明的小院,要讨个说法。
谢均明正在喝茶,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众人不约而同暗忖这人是不是在等他们,走了进去。
谢均明道:“为了刚刚的事?”
盟主道:“你真是因为那个?”
谢均明笑着反问:“难不成你是觉得我看上你了?”
盟主噎了一下,丁阁主听他胡扯,神色更加难看。魏庄主看一眼,抢先开了口,和气地调解一番,而后隐晦地表示他们不相信这个借口。
谢均明道:“我说的是真的。”
众人头疼,都拿这人没办法。
“我的朋友不多,我想你们也猜出我是为了谁,”谢均明道,“当初算命的确实是这般说的,但说得太详细,反而让人觉得有问题。”
众人一愣。
谢均明和叶右太熟,白天听完事情的进展,又听说了叶右对肖先生的那番话,便领悟了挑拨离间的精神,说道:“这事是最近发生的,你们白道恰好闹得沸沸扬扬,我和阿右都觉得可能是有人想把他引到少林来,所以我把他拦下,自己先来了。”
盟主问道:“你们没把那算命的扣下?”
“扣下了岂不是打草惊蛇?”谢均明道,“阿右当时只派了人跟过去,但至今还没消息。”
众人沉默。
谢均明道:“算命的还说那人身份尊贵,我刚到这附近就听说钟公子被绑了,自然而然往盟主身上想了想,”他看向盟主,“钟公子的后腰有胎记么?”
盟主额头一跳:“没有。”
谢均明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么胎记的事就是算命的在胡扯,否则人海茫茫哪这么容易找到这个人?你们可有人选?”
众人想了想,摇头。
谢均明道:“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事有古怪,盟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盟主道:“不一定是指我。”
谢均明道:“但这么多人,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哦,也许真是误会了。”
众人再次沉默。
这些事一件又一件地来,真真假假,局面至今未明,像隔着一层雾似的,完全不知明天起来会是怎样的光景。
谢均明道:“总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众人看他一眼,明白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这便纷纷告辞了。谢均明目送他们离开,勾起不怀好意地微笑,愉悦地喝完手里这杯茶,睡觉去了。
秦月眠此时也走了,扫见好友亲自送出来,忍不住道:“我也是刚知道他的身份。”
闻人恒点头,温和道:“早点睡吧。”
秦月眠还是感觉有点冷,估摸将来得倒点霉,在心里诅咒了一番这对师兄弟,认命了。
闻人恒转身进屋,见师弟若有所思地坐着,便过去为他解开脸上的布条,捏着他的下巴看了看烧伤的痕迹,决定多抹几天药,说道:“去洗脸。”
叶右听话地洗好脸,回来坐下被师兄抹药,依然在走神。
那脸上的痕迹已经很浅了,若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闻人恒只简单为他抹了薄薄的一层药便收起了小瓷瓶,擦擦手指:“睡吧。”
叶右应声,起身脱了衣服,爬上床。
闻人恒简单收拾一番,在他身边躺下,把人拉进怀里抱着,问道:“还在想这件事?害怕附近其实有一部分药人,咱们会来不及布置?”
叶右道:“其中之一。”
闻人恒道:“另外的呢?”
叶右道:“我想单独和纪神医谈谈,问问他大徒弟的事。”
闻人恒道:“你怀疑白子的神医就是他大徒弟?”
叶右“嗯”了一声。
然而纪神医如今地位特殊,要解德如大师身上的药,还要查看黎花儿时有没有被下过药,而白子的一大依仗就是药人,只要药不解,他们能随时抓人喂药,药人根本杀不完。
所以白子现在最想除的就是纪神医和方小神医,连他都得排在他们后面,这种事慈元方丈和玄阳掌门也能猜到,因此派了少林高僧和十八罗汉保护那对师徒,无论谁去都会在旁边盯着。今天小神医过来给他看诊,也是由少林的人一路护送来的,他想与纪神医单独聊,非常难。
他看向师兄:“你说我就直接去问他大徒弟的事,有少林的人在,他会告诉我实话么?”
闻人恒思考一下:“可以试试,他帮你掩饰过一次,这次或许会对你说些有用的东西。”
“嗯,我也这么想,但我今天才叫过小神医,用什么借口去找他,胸闷?”叶右说着一停,看看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顺嘴就是一句,“师兄,我胸闷。”
“……”闻人恒满脑子正事,听他突然转到这里,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