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叶右心思一动,邪药王么?
不过据鬼相公说,那些魔头里是没有邪药王的,难道邪药王根本没被送去庄园,而是一直在从云身边?或者是他想多了,这是白子另外找的高手?
叶右客气地问声好,看看近在咫尺的从云,指尖动了一下。
白子的依仗都来自从云,弄死从云无异于砍了白子的一条胳膊,这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哪怕旁边站着邪药王也无所谓,在邪药王的眼皮底下杀从云,这一点他应该能做到,一掌拍下去,从云不死也得重伤。
可问题是白子来了多少人?
万一一次不成,让从云被邪药王他们救走,他再想来第二次可就难了。
何况这是少林,纪神医和药人都在,若从云真的死了,邪药王会不会一时愤怒就带着手下直接反扑了?
他沉吟一阵,怎么都觉得现在动手有点不划算,得找个稳妥的办法把人宰了。
想罢,他把心底那一丝杀意收回去,笑得依然很和气。
从云自见到这人起,目光就没怎么移开过。
他望着这位公子,脑海满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压根不知道人家正在盘算着怎么杀他。他说道:“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一起去山下喝一杯?”
叶右转转心思,温和道:“不行,我这七日得吃斋念佛。”
从云道:“咱们可以喝茶。”
叶右笑道:“但我还得诵经,不如改天吧。”
他说罢望向小丫头,告诉她这是佛门清修之地,要听她阿爹的话别乱跑,然后便告辞了。
转身的一刹那,他扫见从云的胳膊似乎动了动,瞬间绷起肌肉准备应付,随即就见疑似邪药王的男人扣住了从云的手腕,这才放心地离开。
从云第一次见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危险、扔下少林的事要请他下山、在他要走时的小动作……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从云这是想绑了他。
若非那男人及时阻止,从云搞不好会当众把他绑走。
但这疯子应该已经分辨出他不是他舅舅了,他有些好奇,从云绑了他之后想做什么?
魔教暗卫就在附近,见状跟上他,低声道:“少爷,刚刚那人好像想动手。”
“我知道,看见了,”叶右道,“我去诵经,你们在附近随便转转,最好能摸清他们有几个人。”
暗卫道:“是。”
这几名暗卫是叶右出门时挑的家丁,长得都很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眨眼间就会被遗忘的类型。他们送完少爷便像普通下人那般找地方歇息聊天,接着有两个人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出去转了一圈,这才回来。
期间有人来找暗卫搭话,明里暗里地刺探少爷的事。
暗卫已串好词,挺起胸膛,骄傲道:“我们少爷是从北方来的,大户人家。少爷很疼二少爷,最近我们二少爷病着,少爷就来少林了。我跟你们说,这兄弟情分简直感动天地,要知道我们少爷平时可是很忙的!那么那么忙!”
来人点头附和,问道:“北方来的,是京城么?”
暗卫故作神秘:“这你就别管了,我只能告诉你是大户人家,大户。”
来人惊讶:“难道家里是当官的?”
暗卫嘿嘿一笑:“说出来吓死你。”
来人表示洗耳恭听。
暗卫道:“所以为了你好,我们就不说了。”
来人:“……”
暗卫打着哈哈,任他怎么问就是不说,几次之后,来人便明白他们嘴严,只能作罢,聊了聊就回去复命了。
这天黑长老也派了一些手下来上香,后者同样注意到了教主之前的动静,便如实告诉了黑长老。
黑长老于是直接找上了夫人。
闻人恒道:“两男一女?”
黑长老道:“嗯,他们和教主说了几句话,据说教主走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的似乎想拦,但被另外一个制止了,后来人家就开始打听教主的事了。夫人,你说他是那个大徒弟,还是就是个普通香客,仅仅是被教主给迷住了?”
闻人恒反问:“有区别么?”
黑长老默默想了想,回过味,暗道也是,无论哪种,对方为的都是教主的脸啊!
他问道:“现在怎么办?”
闻人恒道:“等,阿右如果有主意,会通知咱们的。”
黑长老道:“他若来不及通知呢?”
闻人恒道:“那他也会告诉我一声。”
黑长老道:“不是,他都来不及了,还怎么告诉咱们?”
闻人恒道:“他会事后告诉,不会只身犯险。”
黑长老想想教主的性子,表示很怀疑:“真……真的?”
真的,除非某人不想下床了。
闻人恒在心里想,“嗯”了一声说道:“今晚我想吃天斋楼的时珍一品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