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郡主,在下严甄,唐突了郡主,请郡主恕罪。”严甄只觉得班婳歪头的动作,也美得倾城,忍不住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我、我就是……”

“你就是严甄?”班婳瞧着对方这瘦瘦弱弱的小身板,看来这人真在家闹绝食了。

见班婳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严甄显得十分激动:“正是在下,郡主你知道在下?““略有所耳闻,”班婳觉得自己说话还是挺委婉的,“严公子有什么事吗?”

严公子看着眼前这个美得宛如洛神的女子,心中有万千情谊,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抱歉,我打扰到二位了么?”

容瑕站在九曲回廊下,身子斜靠在红柱上,面带微笑,金色阳光洒落在他身上,秋风骤起,尽显风流。

第38章

班婳怔怔地回头,看向了回廊下的男人。

有匪君子, 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 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向来不爱读书的班婳,脑子里竟闪现出这三句话, 出处、著作人是谁她已经记不得了, 唯有这三句话在看到容瑕时, 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微笑着偏了偏头, 看来她也是能念一两句诗词的,只是没有找到适合她念诗的环境。

美色当前, 任何人都能变成博览群书的有才之人, 比如说……她。

见班婳注意到自己, 容瑕站直身体, 整了整衣袍,走到班婳与严甄面前:“二位这是打算回去了?”

严甄没有想到自己特意挑了一个其他人去吟诗作画,骑马打球的时间来找班郡主说话,也会有人过来打扰他们。他看到容瑕径直朝这边走过来,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给容瑕见礼。

“容伯爷。”严甄内心很想让容瑕走开,然而这话他开不了口,也没法开口。

“严公子,”容瑕回了一个礼,转头对班婳道,“郡主,不再继续玩一会儿?”

班婳摇了摇头:“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严甄看了眼天色,午时过去还不到一个时辰,阳光最是暖和的时候,怎么会是天色不早呢?他恍然明白过来,福乐郡主只怕是觉得有些无聊了,忙开口道,“附近有个地方景致很好,郡主若是不嫌弃,在下陪你走一走吧。”

容瑕觉得今天的太阳晒得人有些不舒服,让他心里燥得慌。他把手背在身后,视线落在班婳的裙摆上。裙后摆绣着孔雀尾,在阳光下反射出华丽的光彩,站在阳光下的她,恍惚真的变成了一只骄傲美丽的孔雀,全身都在发光。

“我觉得不用了,”班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衫,微笑道,“我今日穿的衣服,不宜走得太远。”

严甄愣愣地看着微笑的班婳,整个人都呆住了:“你、你这样很美。”

“谢谢。”班婳扶了一下鬓边的发钗,毫不谦虚地接下了这句赞美。

“我,那个……”严甄的脸顿时红得快要滴血,“我没有撒谎。”

“嗯,”没有哪个女人会讨厌别人夸自己美,班婳对严甄笑道,“严公子,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严甄扭头看向容瑕,对他作揖道,“容伯爷,在下与郡主有些话想说。”

能不能请你走远一点?

“抱歉,”容瑕对严甄笑了笑,对班婳道,“郡主,在下就在不远处。”

班婳回以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容瑕是担心她与严甄私下在一起出什么问题,所以特意说明的吗?

外面果然说得没错,容公子是一个难得的君子。

班婳没有让随身伺候的婢女退下,待容瑕走开以后,她便开口问,“严公子请讲。”

“郡主,上次皇家狩猎场一别,郡主芳姿在下便再不能忘,”严公子对班婳作揖道,“不知前几日,周太太所说一事,郡主意下如何?”

班婳往旁边移了一步,避开了严甄这个礼:“严公子,您这话略唐突了些。”这真是一个读书读傻了,谁会忽然跑到一个异性面前说,我上次看到你后,就想娶你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在下也知此言甚是冒犯,”严甄苦笑,“只是情不知所起,记在了心底便再不能忘。”

“若能求娶到郡主,我定好好待郡主,不纳小妾通房,一生一世必不慢待郡主。”严公子还是很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请郡主考虑在下。”

这段告白,已经是十分大胆的了,以严家的家教,若是得知儿子对姑娘说如此露骨的话,只怕要押着严甄跪祖宗牌位。他知道自己这样太过荒唐,可是他心里害怕,害怕今日不说出心意,福乐郡主就不会多看他一眼,班家也不会考虑两家的婚事。

听完严甄的话,班婳却莫名想起了容伯爷前几天送她回府时讲的那个故事,那个书生求娶千金小姐时,也曾说过要一辈子善待这位小姐,可是这位小姐因为生不出儿子,最后被婆婆磋磨而死,书生娶了大官之女,婆婆反封了诰命。

由此可见,男人的誓言是做不得准的。

“严公子这话我有些不明白,”班婳扶着丫鬟如意的手,缓缓走向一座凉亭,那里离容瑕所站的地方更近,“我与你从未来往过,你怎么就认定我能与你相守一生?”

“郡主你或许不知,当你身穿红衣,骑着马儿出现在猎场时,整个猎场因为你的出现而变得黯然失色,若能求得郡主下嫁,在下万死无憾。”跟在班婳身后,继续述着衷肠。

你都死了,我嫁给你做什么,当寡妇吗?

班婳抬起宝石绣花鞋踩在汉白玉阶上,走到了亭中坐下,单手托腮,看向了九曲回廊拐角处的容瑕,容瑕遥遥向她拱了拱手。班婳笑着收回视线,转头见严甄还双目灼灼看着自己,便道:“若是令堂不喜欢我,坚持让你纳妾,你又怎么办?”

“母亲不会这么做,”严甄摇头,“她向来疼爱我。”

“万一我生不出孩子,她坚持要这么做呢?”班婳问,“那到时候我怎么办 ?”

严甄仍旧摇头:“不、她不会的。”

班婳轻笑一声,不再看严甄:“我以为严公子会说,你会护着我,比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

严甄愣住,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娘子会与母亲之间会有矛盾,母亲那么温柔大度,身边的下人也都规规矩矩,小心伺候主子,郡主为什么会想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