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怎么了?”
“你,那个,其实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一样?”方惠试探。
“呵呵…”傅时禹意味不明笑了笑,直接道:“你是指有人翻了我房间这件事?”
“不是我!”方惠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哪里知道傅时禹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第一反应是连忙否认。
傅时禹眼神似乎有些玩味,他把手里剥好的桔子递给方惠,了然道:“是阿律。”
方惠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你看出来了?”
“呲,别说阿律不长心眼地根本没有掩饰过他翻动东西的痕迹…相信我,就是他用心掩饰了,我一样能知道。”
☆、第24章 〇二四
方惠冷漠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说不出话来。
内心却十分庆幸,幸好她机灵。
傅时禹神他妈可怕!
不过一想起他拿洋娃娃当妹妹的事,方惠就抑制不住地双肩颤抖,非常想笑。好在她还是有点眼色的,并不敢问。
拼命憋住了心中的笑意,才假假说道:“哦,听说那些是你的宝贝哦。”好好奇,当时也看了两眼,不过没看明白。
傅时禹觑了她两眼,轻笑,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惠惠大概是还不太了解阿律。”
方惠懵,这关她了不了解周自律什么事?什么意思??
好在傅时禹没有难为她多久,立刻解释了:“阿律某些方面可能有些直肠子,我跟他说过的玩笑话他信了,不给他看倒让他误以为真是我藏的宝贝……”他轻轻咳了几下,道:“所以,明白了吗,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我放置的旧物而已,阿律却信以为真是我的挚爱宝贝和心头好,还转而告诉了你——”
我次奥!方惠听了简直懵上加懵,是吓懵!还从未见过像他这样坑兄弟还坑得一派坦然的!
心中激荡没缓过气儿来,就又听见傅时禹还在继续:“当然,至于我的‘心头爱’有是有的,但阿律却不知道在哪儿。那么惠惠,你现在还想看吗?”
傅时禹的眼神是那么的无辜,真诚。并且轻笑一眨。
到此刻,方惠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全程微笑,微笑,保持微笑就好。
回到中堂后,傅志诚又交代了他们好多事情,多半为两个人外出求学需要特别注意的东西,或者一些生存之法为人处事之类的。
“特别是你阿律,语言将是你目前最大障碍,之后的国与国之间的文化差异可能也会对你有所影响,得靠你自己调整过来才行。”
“嗯,诚叔我知道的,出国是我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学出点名堂,让家人以我为荣为傲!”他父母当初那么反对他外出留学,他都咬牙挺住了,现在别的问题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少不得一一克服。
一个暑假过去了一半,即将步入大学的学生该有的忙了,方惠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既憧憬又期待。
傅时禹做什么事情都是面上不显,情绪少有波动,看起来淡淡的,叫人猜不透他心中想什么。
方惠都不知道他到底能克制到何种地步。
而另一件事,关于傅时禹支持的他老师的那项研究,又在周自律的帮助争取了一块试验田,之后这事他便不再管了,让那些有真本事和那个领域的专家去做。
八月二十号,傅时禹的母亲宁秋,从老家关山县回来了。
方惠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从来只听过名字的人。在跟周自律熟悉起来后,闲来聊天的时候,周自律不止一次地告诉方惠,傅时禹的母亲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天生丽质,容貌轶丽,花容月貌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反正就是宁求长的超级漂亮!
至于这话,鉴于周自律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稳重略脱跳,所以对他的一系列描述形容,一开始方惠只听五分,心中自认为有了个大概,就是对方很漂亮。
待真正见到真人之后,方惠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年轻了!打脸不要太痛,周自律那些形容词,真一点水分没参。
莉莉丝够漂亮了吧,金色碧瞳的外国美人,高傲冷漠,就像一株不可触碰的刺玫瑰,美得那么冷艳明丽。
而宁秋,从方惠见到她那一刹那,就有感于美人之所以称之为美人,的确是因为美在骨而不在皮,美在气,美在神态。
就仿似那种古典的仕女从画像中活生生走出来了一样,一种沉淀的大家闺秀气质,迷一样朦胧的感觉。
行走间看似平常,却仿佛一动一静间又皆有章法。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种欣赏。
宁秋这样一个不可言说的大美人,连说话声音都是温柔缱绻像涓涓流水一样平缓细腻,清透怡人。
她一开口,方惠有一种被煞到的感觉。心中感慨傅时禹声音动听的来源在他母亲这里。
就连周自律,一向有些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模样的人,在宁秋面前也是表现得人模狗样,正经起来。可见美人不论年纪都是男女通吃的。
宁秋一头乌黑的头发直垂到腰际只挑起一半来挽了一个简单髻,用的是一根木簪子,穿着打扮简单到极致,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反而于质朴中更衬托出了一两分清丽。
宁秋久未见到傅时禹,花了大半时间问了他的近况,身体是否健康等,神态温柔的不像样子。
方惠不期然突然想起来,傅时禹曾经说过她母亲的厨艺极好,方惠有点不敢想象对方下厨是个什么画面。
宁秋对着方惠也是极和蔼的,摸着她的脸攒了几声乖巧可爱,甚至还调笑了傅时禹两句:“时禹这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竟能拐骗个小姑娘回来,看来我再无需为你担心了。”
倒把一旁的周自律笑的不行,连忙附和:“就是就是,时禹平时冷清着呢,我还一度很反应,他那副清高模样,哪个姑娘会喜欢哟!”
傅时禹:“……”
方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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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惠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一直想着宁秋的事,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后半夜才沉睡过去。
半夜摸起来上厕所,她披了件外套悄无声息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只听得门锁扭的的咔嚓一声响,然后四周又归于平静,方惠脚步轻的像只猫,又或者说如同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