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风很冷,荡荡地刮过来,带起林间空阔的涛声。

陈知遇直接在台阶坐下,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含在嘴里,拿手拢住打火机的火光,低了头,把烟点燃。

“陈老师。”

陈知遇抬起头。

苏南站在往下三阶的位置,视线与他平齐,“今天真是您生日?”

陈知遇笑一声,“拿这诓你做什么?”

第7章 (07)第一个故事

当我无法安慰你,或你不再能关怀我,请千万记住,在我们菲薄的流年里,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简媜《四月裂帛》

她从呢子大衣里露出的绒裙,被风掀起一角。

那风越过她发丝,打了个旋,又近乎蛮横无理地,从他指间穿过。

陈知遇笑了一声,隔着风声,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谢谢。好几年没听人当面跟我说这句话了。”

抬眼,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低头抽了口烟,半真半假地解释:“小时候,一到生日我就得被我爸妈抓起来,一屋子几十号人挨个敬酒说吉祥话,装孙子一样。所以,后来过生日我能躲着就躲着了。”

瞧见她嘴角似乎带着笑意,眼睛发亮,又说:“是,你陈老师也有过那么狼狈的时候。”

“这就是长大的好处,”他微一挑眉,“再没人逼你做你不爱干的事,没人说你挑食,没人管你几点睡几点起。

“那自己呢?”

他瞧见苏南往上迈了一步,离他更近,那被夜色模糊的五官也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她并不像是跟他抬杠——估计也没这个胆,“人可以不被别人逼迫,但能不被自己逼迫吗?”

烟吞下去,又沉沉吐出来,他沉默了会儿,笑说:“你是想跟我聊哲学问题?”

“没呢,我说不过您。”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风口?”

确实挺冷,她身上那件呢子大衣,也不知道能不能御寒。

“那去休息区咖啡厅?”

“……那还是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