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不疼。”

还在逞强呢。

走近一步,伸手捏住她伶仃的腕子,往跟前一带,手指靠近她红肿的脸颊,“我问的不是这儿……”

湿漉漉的睫毛,急促地颤了一下。

“……五分钟。”

他抓着她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合。

五分钟,他不是她的老师,她也不是他的学生。

怀里身体紧绷,片刻,缓缓地放松下来。大衣的边被紧紧攥住,攥着的五根手指露出用力到发白的指节。呼吸急促,起伏不定,把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敲入他耳中。

心上。

他手掌缓缓地,几分踌躇地按在她背上。

有些越发惶惑,有些愈加清楚。

许多念头生了又灭,起了又落。

气息渐渐平顺,被紧攥的大衣也松开了,怀里的人退后半步,瓮声瓮气向他道谢。

他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我认识一两个律师,专打离婚官司的。”

苏南摇了摇头,“用不上……”

苏静不肯离婚,要拖着早已没有的自尊、情分,跟出轨的男人死磕到底。

“需要的时候,直接联系我。”

桥下,露出淤泥的河床,翻出点土腥味儿。

她头发被风吹起来,刚刚哭过的眼里是干净明澈的,但仍有挥之不去的情绪羁连而生,望着只有忧愁,和更加深沉的忧愁。

她固执、逆来顺受、苦中作乐,又深沉孤僻的性格,总算稍得端倪。

然而……

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抽了一口,才觉一种按下葫芦浮起瓢的焦躁稍得缓解。

小时候家教很严,父亲陈震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父亲,最不喜他定不住地瞎闹腾。有一回,跟同学去山里露营,捉了只松鼠带回来养。那松鼠没过一周就死了。陈震罚他跪了半天——对着松鼠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