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他肯定在外面喝了很多酒, 会不会被人灌醉了去。庄颜咬咬唇, 还是没有让丫鬟去外面嘱咐他,一生只有一次的大喜日子,放纵些也是应该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庄颜饿得肚子咕咕叫, 一忍再忍, 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庞致走路的声音一贯很轻,但是每一步都踏实, 发出的声音连贯平稳, 很好分辨。
头上的喜帕终于被挑开,一抬头, 庄颜笑望着他,庞致常日里脸上都是白白净净的一片,今天双颊略红, 眼神迷离含笑, 看得人春心荡漾。
庞致扔了喜秤,牵着庄颜到屋子的西南角,两人东西对坐,他道:“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不然长夜漫漫,还有的饿。”
这话……意味深长,庄颜假装听不懂,斟了两杯酒,把其中一只龙凤纹金杯放在庞致面前,道:“少饮些,你白日里在席间喝的够多了。”
分好两双牙筷,庞致递了一双给庄颜,顺道刮了刮她的侧脸,道:“你还担心我喝醉?放心,有陈继端兄弟几个帮我挡酒,你夫君我醉不了。”
这次庄颜没有反驳他,他们现在真成夫妻了。庄颜接了筷子问:“不先喝酒?”
庞致给她夹了一道有猪肉的菜,道:“空腹不宜饮酒,先吃些吧,我总不会跑的,你还担心没人跟你喝合卺酒?”
庄颜被他调戏的脸.红,低着头多吃了几口,没再说话。
约有七分饱的时候,庄颜停了筷子,庞致也举起酒杯,两人手臂相勾,深情对望,一口酒下去,一人皱眉,一人浅笑。
庄颜放下杯子问他:“怎么酒是苦的?”
“意喻共苦。”
两人站起身来,庄颜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是苦的?”
因为他喝过一次,这一次自然有准备了。
下人进房来撤了饭菜,又在净房候着,备着热水。
庞致牵着她到妆镜前脱簪卸妆,庄颜最后擦了擦脸,正要自己往床边走去,却被他横抱起来。
他的臂力很大,即使是突然腾空,也不会惊慌。庄颜勾着他的脖子道:“我自己走。”
庞致低头拿鼻尖蹭她鼻尖,眯着眼笑道:“今夜你都随我吧!”
庄颜不再坚持,被他抱着上了架子床,鞋子都掉了一只。
把她轻放到床上,庞致脱了鞋爬上去,道:“夫人,今夜你可要帮我正名。”
庄颜有些紧张,枕着填了决明子的软枕不解道:“正什么名?”
俯下身子,庞致一点也不客气,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吐着气,带着笑意道:“外面人不是说我不举,就是说我好男风,你不给我正名,没人能给我正名了。”好像很委屈似的。
轻轻捶打一下他的胸口,庄颜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肯定知道这都是你自己闹出来的。”
松开大红喜袍上的腰带,庞致轻啄她唇,一二三下,道:“难道你想我有通房丫鬟?”
当然不想,但庄颜不说口,因为这是妒妇才会说的话,她不说。
烛火燃尽了,室内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