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未正面回答,但此话也算是赞成沈葭逃跑一事了,但因为这样一句话,众人又越发沉默起来。
白若樱原本在默默喝茶,听罢此话,不由将目光落在沈铭泽的身上:“越王爷也是这般认为吗?”
她问的风轻云淡,众人却不知,她那捏着茶盏的手已紧的微微颤抖。
沈铭泽并未所觉,只抬眸看了一旁的兰陵一眼,温润淡笑:“本王也觉得二皇嫂所言甚是有理。不过,这世间男儿若能如二皇兄对南歌那般深情厚谊,或许,也便没有嫡庶之争所引发的悲剧了。皇兄以为,本王说的可对?”
沈铭泽这明夸暗讽的言论,引得沈铭尧面上一沉,周身的气息越发冷冽了。
在座之人但凡知道当年楚国公嫡女和殷王的婚约者,皆明白沈铭泽此话根本是在奚落沈铭尧忘却旧人另娶新欢,冷情寡意罢了,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两王之间渐渐点燃的战火。
兰陵也是听得身子一顿,面色不由的白了几分,放在大腿上的拳头不由握紧,强自镇定下来。
林靖宇面无波澜的喝着杯中茶水,眼眸低垂,茶水温热的气息冲击在眼前,掩去了他眸中些许复杂之色。
白子彦是在场除了沈铭尧之外唯一知道兰陵便是南歌之人,此时只得大着胆子揭过这个话题:“对了,待会儿我们用了午膳去哪里玩好呢?听闻芙蕖河上到了黄昏甚是热闹,不如我们租上一艘画舫,也去那河中央热闹热闹?”
明玉一听到玩儿也便来了兴致:“那里真的很热闹吗,哥哥,我们待会儿去玩儿好不好?”
郑少衡也附和:“我看这主意不错,不如白公子请我们大家游画舫如何?”若不是白子彦和他妹妹横插一脚,他和殷王他们早早地进了雅间用饭,又哪里用得着给这群人付银子,不管怎样,这些钱他也要从白子彦身上讨回来才是。
白子彦自然知道他的小算盘,此时沈铭尧和兰陵各怀心思,他也懒得计较,爽快应了下来。
于是,大家在掬月阁用了午饭便相携前往芙蕖河。
路上,沈铭尧几次去拉兰陵的手,却都被她不着边际的躲开。众人只顾自己赏玩并未发觉,但一切却都被沈铭泽看在眼里。
他不由微微凝眉,看殷王妃这样子倒像是因为南歌吃了醋的缘故,莫非……她当真不是南歌吗?
在他观察殷王夫妇的同时,却不知白若樱也在后面默默盯着他出神,见他目光自始至终不愿离开兰陵半分,白若樱清澈的眸子不由黯淡几分,心头漾起一抹苦涩。
白子彦走在妹妹身旁,想到妹妹的那点儿心思,也跟着感慨万千。
而这边,明玉原本欢欢喜喜的围着林靖宇说话,但他总是礼貌谦和,且又刻意疏远,明玉气馁,赌气地跟着郑少衡欢欢喜喜地跑开了玩乐,再不愿理他。
林靖宇见此,不免暗暗叹息一声,目光复杂地望着前面一脸灿烂的少女。
这时,迎面一人驾驭快马向这边飞奔而来,明玉只顾跟郑少衡追逐嬉戏,待发现应该躲避时那马儿已然到了她的跟前,一时间呆愣在那里,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郑少衡见此也一时间呆住,傻傻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林靖宇本就一直盯着明玉玩乐,如今见此情景也来不及多想,径自飞奔而去,将明玉环在怀里躲至路边,只听骑马之人猛地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抬起前蹄晃动两下方才稳住身形,慢慢听了下来。
落在后面的众人这才发现这里的变故,沈铭尧急忙赶了过来查探明玉的情况:“明玉,你怎么样?”
明玉从林靖宇怀里挣开,想到刚刚的一幕顿时红了脸:“哥哥,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