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清若那样的性子……算了,这些也不是她们该说该想的。
清若怀孕的前三个半月,贺知南几乎被她折腾掉半条命,今天这个闻着想吐,那个闻着也想吐,这个难受,那个恶心。
前一秒想吃酸的辣的,后一秒就想吃甜到腻的。
还想吃什么蓝莓味棒棒糖煮重庆火锅,黑芝麻馅汤圆煮柠檬鱼。
贺知南觉得自己没死,没神经真的是要感谢这么多年商场上的腥风血雨帮他锻造了一颗强大的心脏,培养了坚韧的品格。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所有的对手,非常感谢。
过了孕吐期,清若饮食上开始正常,不想吐不恶心也就不怎么折腾了,贺知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哪怕她天天脾气见长他也觉得非常可爱。
贺知南有天回家,打开门每天都要扑过来的胖蝴蝶今天居然没有。
换了鞋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家里的佣人,“夫人呢?”
“在厨房。”
贺知南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佣人接着补充了一句,“夫人说您工作一天辛苦了,要下厨给您做营养爱心餐。”
有一次清若想吃酱拌面,让贺知南给她煮,贺知南给她煮的时候公司那边有事打电话过来申请,他就让她守着锅。
五分钟之后他再回厨房,差点认不出来那是他家厨房。
贺知南当时就想调头往外走。
但是想到肚子里还孕育着他的孩子。
站在原地天人交战了八百回合之后小心翼翼的往厨房走。
厨房造的比较低,防止厨房里的水流到餐厅,现在地上的水很多,各种菜叶子在里面愉快的畅游。
清若围着围裙,一只手拿着锅铲,一只手正在翻固定在柜子上的手机屏幕。
“20~50克冰糖货白糖,看个人口味调试……”
而后拧着眉纠结,“20克是多少来着?”
又看下一条,“花椒十粒。”
而后弯着腰在碟子里数,“1、2、3、……9、10.ok!”
“料酒少许……?”
“少许是什么鬼的形容。”
“……”贺知南解了领带,挂在门口的架子上,衬衫纽扣解开,一边走一边挽起袖子,“这是要做什么?”
“糖醋排骨!”说完才转回头惊讶,“咦!你回来了呀!”
凑过来亲了贺知南一下,“我给你做饭好不好呀?”
贺知南当然想说不好,可是她头发有些乱乱的拢在脑袋后面,脸上有些油,围着蠢萌的围裙,一只手拿着锅铲,这样站着仰着头看着他,贺知南觉得他愿意吃。
“好。我们一起做吧。就我们两个人吃,简单点就行了。”
“好!”
其实其他要做的菜她已经洗好了,就是卡在下锅这个程序。
手机上已经全部找好了步骤说明。
贺知南洗了手之后接手主厨职位,指挥着她在一边打下手,虽然菜洗得皱巴巴的,虽然切的有些可怕,不过没关系,就他们两个人吃而已,她开心就好了。
孩子出生的时候贺知南想着,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
是的,他的孩子。
但是在产房外面站着一点动静听不到他还是慌得要死。
最后换了无菌服进去。
生产并不顺利,但是她没叫,只是紧紧闭着眼睛,即使他进去站在了旁边也没睁开眼睛。
死死的捏着床单,完全不像她平时一点点不顺心就要叫叫嚷嚷的撒娇模样。
贺知南拿着医生递给她的毛巾给她擦汗,手是抖着,没敢开口,她正在听着医生的指挥配合着用力,他怕吓到她。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
是个儿子。
后来家里人一起过年吃饭的时候问他还要不要再生一个,生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都挺好,以后嘉行长大了也有伴。
贺知南摇头,不要。
贺嘉行渐渐长大,小时候可爱乖巧的小天使渐渐变成调皮捣蛋的小恶魔。
贺知南以为自己能从头到尾做一个慈祥和蔼的父亲,和他讲道理,以德服人。
然而,并不是。
男孩子就是要穷养,棍棒底下出孝子。
高中叛逆期更胜的贺嘉行和贺知南吵架吵到直接搬出家去了他舅舅家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