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阳轻笑摇头:“没了,说了你也不爱听。”
有些心虚,她舔舔嘴唇,再看了他一眼:“那我走了啊。”
“注意安全。”
“好。”
转身,排进队伍,不自觉往后看。
男人还立在那里,双手插在衣兜里,望着她笑。
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不是滋味,曲怀瑾收回视线,不敢再乱看。
龟速挪到黄线外,又听他喊她小名,她立马回身,问:“还有事?”
对方仍是摇头:“没,早点回来。”
“嗯……”
“我等你回家。”他说。
周围人来回打量他俩,有人眼神暧昧,有人吹了口哨起哄。她脸皮薄,不自在地垂了脑袋,仍是小声答应了。
沐念阳在机场呆了挺久,到那端来短信,说登机准备关机了,才悠悠离开。
去了他父母那里,陪老爷子下棋也心不在焉。
约莫三个小时,女人来电话,说平安落地了,他稍稍安心,面色不似方才那么严肃。
他爸说他:“舍不得还让她一个人出去,自找罪受。”
沐念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甚是无奈:“不听我的,倔得很。”
他爸支招:“那你死皮赖脸跟过去,她总不能再赶你回来。”
“以她那性子,能个把月不理我。”
老爷子便笑他:“自己找的,还得自己受着。”
沐念阳不赞同:“打心底里喜欢的,随她怎么折腾,都是开心的。”
“这话说对了。”
第二天一早她又打过来,用的座机,好像挺气:“倒了八辈子霉,一下火车包就给人偷了,你这人也是,都说了不要,还偷摸着把卡塞我包里,这下好了,都没了,你自己挂失去吧……还好老子机智,身份证揣裤兜里。”
他翻个身,拉了拉被子,半张脸隐进去,嗅着上头的浅淡香气,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他问:“钱够用吗?”
“够,我钱包搁行李箱里,在酒店住下了,挺不错的,拉开窗帘就是洱海,外面有保安巡逻,肯定安全。”
“嗯。”
“我挂了啊,出去买个手机去,晚点儿再给你打。”
他还想交代两句,话到嘴边,那端已经挂了,留一阵忙音给他。
叹了一声,他盯着再无动静的屏幕出神。
跟个怨夫一样。他自嘲。
还算有良心,曲怀瑾每天会给他来个电话报平安,和他闲聊几句,又说要做什么去,匆忙收线。
再过几天,他回x市去,接着上班,她便不再打电话了,只不时来条短信,偶尔他想得紧,忙里偷闲拨过去,她也不一定接。
二月十七号,她走的第十七天。
沐念阳收到几张照片,而后是一条微信:“我拍的,爬山时候遇到叶岭了,他竟然也在大理,带了他的团队一起过来的,说是和某杂志合作,过来拍照的,认得我,顺便带我一起,他说表现好的话,考虑收我做徒弟。”
后面是两个“脸红”的小表情,他看了嫌碍眼,不乐意了,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敷衍:“大概一两周吧,你再等等。。”
好吧,那就等吧。
二月二十一号,她发短信过来:“今天楼下酒吧有唱歌比赛,我去看了,有个广东来的小哥,唱了beyond的《喜欢你》,比你唱的好听。”
他撇嘴:“你自己说我唱得最好的。”
“那是骗你的。”
“……”
三月一号,她大晚上找他视频:“今天出去骑车去了,太阳忒毒,回来黑了两个度,照这样下去,回去估计你认不出我了,唉!”
他说:“黑成煤球我都爱。”
那话挺受用,曲怀瑾立马笑了:“真会说话,告诉你个好消息,这边就要完事了,估计再一两周,会和叶岭他们一起回去。”
“这话你从二月份说到现在。”
对方理亏,吱吱呜呜说不话来。
他叹了一声,低声说:“快回来吧,一个人真没意思。”
女人答得也爽快:“行!”
对于她的保证,沐念阳是没抱多大希望的,挂了电话照常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