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什么?这可是给你自个儿打江山,还问我要奖励。我就不跟你细算账了,奖励可以给你,你可不许要得过分。”
白睢想说,他要一个吻做奖励,却又不敢,唯恐被她当了臭流氓,犹犹豫豫抱着她左晃晃右晃晃。不想,这两天一夜没合眼,力气哪真有那么多,不知不觉手上脱了力,两个合抱着滚到床上去了。
床榻“吱呀”一声轻响——
苗小柔:“……”瞬间清醒,恢复冷静——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没有及时一巴掌给他扇过去,然后剁了他的猪蹄子?
白睢:“……”这不应该,他天下第一猛不可能抱不住。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沸腾,带着一点小尴尬。
她慌得垂着眼皮,脸蛋烧起来,皱起眉头:“……疼。”
少年赶紧直起身子,发现身上的盔甲压着了她,在她嫩得跟豆腐似的的手臂上压出了浅浅的红痕。他失语了片刻,支支吾吾道:“我要……我要你给我做一套贴身穿的里衣……你做的肯定很舒服。”
苗小柔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衣裳,强装镇定:“这个啊,好啊。”
“你什么时候给我量尺寸?”
“……”
这个事情,可以交给毛大总管嘛。
那股狂喜发泄出来,白睢很快就没了精神,草草吃了些东西,冲了个澡便倒头就睡。苗小柔出了帐子,见到毛总管便跟他打听打仗的情况,那毛崇之也是从别人那里听了一些,一股脑都跟她说了。
原来这仗啊,左翼和正面按既定的战略打了,可白睢那一队却根本不是先前说的那样来的。
这还得从几天前说起,当时派出去的探子爬上了敌军背靠的那座山,在山顶绘制了敌营内部分布图。最终确定了哪一块是骑兵营,哪一块是步兵营,哪一处是练武场,哪一处又是屯粮处。
其中粮草分散各处,并未集中堆放,避免了突袭遭受火烧。但有一个东西,是堆放在统一地点的——炭和柴。
白睢带骑兵夜袭,一半为弓骑兵,一半为配以马刀的冲锋骑兵。他在昏暗火光中箭无虚发,分两箭射杀了敌军瞭望台哨兵,而后再下令奇袭,以陈虎陈豹为先锋杀入营中,直冲火头军部。弓骑兵带着火箭烧得敌营满目疮痍,在冲锋骑兵掩护下,不仅让敌军的炭烧了个干净,还顺手干翻了两处屯粮点。
至于白睢,堂堂皇帝,焉有提着脑袋当先锋的道理,杀至半路,待敌军开始反击,便退居后方以火把为信号,向先头骑兵发号施令。得益于他的正确指挥,陈虎陈豹不仅杀了个痛快,还能杀回来。
待敌军重振旗鼓,将要反杀,再以响箭为号,三路退兵。敌军不甘,追出数十里,却又被折返回来的骑兵从侧翼冲散,士气大落,不得已停止追击。
而白睢那一身看起来恐怖吓人的血污,都是染的别人的,没一滴是他自己的。
说来也令人感叹。那夏军自上一次停战后,便大力扩充募兵,为提高作战能力和训练时长,更是增设火头军,统一分发吃食,而改变了一伍一锅的旧习。
因此,他们的炭火大部分是统一在火头军营地存放的,给了白睢一锅端掉的机会。
夏军多为南方人,且不说没了炭火能不能有火烧饭吃,不被这寒冷的天气冻死才是第一要紧事。
白睢也是够阴的,不烧人粮草,却去端了人家炭火。这一招,狠狠动摇了敌军军心。
次日一早,昨日战况初步统计完毕,便有战报呈给了白睢。
此次因骑兵突袭效果甚佳,造成敌军内部大乱,马杨借机从左翼进攻,捣毁防御,一路攻入敌营,歼敌约有三万人。刘成正面出击,拿下敌军一员将领首级,杀敌两万。
而己方,伤亡不过三百余人。
目前己方已排兵河道西岸,若有夏国士兵过来取水,便以重弩射之。如此,夏军不仅没有了炭,还只能吃雪水。一旦停下几天雪,他们只怕要渴死。
“所以,他们消耗不起,一定会在近期反攻。”白睢烤着炭火,如是说道。
“那他们还有二十多万人,咱们还是虚而不实的十万人。”苗小柔强调了一下这个问题。亲眼见证了白睢杀入敌营还能出来,打了胜仗,她这心终于能镇定了些。好歹三岁不是纸上谈兵对不对,他果然是最聪明的。
“所以一定要想办法。”
“那有办法了吗?”
“没有。”
苗小柔拿胳膊肘捅他,瘪瘪嘴:“喂,你想急死我啊。”
白睢瞄她一眼,拿起自己的宝剑擦拭起来,突然一抹小失落写在脸上:“我的皇后娘娘,是你要急死我。”
“我怎么急你了?”
“说好的给我做里衣,你忘了是么。”
哦,对了。苗小柔便回去帘内取了尺子来,对毛崇之招招手:“来,给你家陛下量下尺寸。”
这里衣啊,最好是脱了衣裳量,这样做出来的才最合身。特别是下半身,做不合适了裤子不就掉了。
毛崇之苦了脸,好不为难:“娘娘,这个……奴才连针线都不是使,只恐量得不合适。”
她又招呼了德清,德清虽然会些,可瞟了眼干爹的脸色后,就赶紧把脑袋一埋:“娘娘,奴才也不会。”
毛崇之:“那个……也不早了,奴才去催催宵夜。”
德清:“奴才去看看热水。”
说完,这俩干父子溜得比泥鳅还滑溜。
白睢擦完了宝剑,收剑入鞘顺带把肩膀一耸,好不无奈:“你看,这不还是得你来量。”
作者有话要说: 量体裁衣中——
苗小柔:“行,衣裳脱了我给你量。”
白睢:“裤子要不要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