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贵女天娇 奶油馅 2093 字 18天前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可想到先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叫人有机可趁,脸色一变,赶紧把人带走。

这边人才走干净,一道灰扑扑的身影一头扑进了毡包里,跑得急了,还摔了一跤,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顶着头顶上的干草,扑到了赵幼苓的跟前。

“云雀儿,你没事吧?”刘拂把头一抬,瞧见赵幼苓脖子上的痕迹,一下子有些蒙了。

她脖子纤细,男人手掌留下的痕迹又红又显眼。刘拂心里咯噔一下:“你疼不疼?有没有事?都怪我……我要是在,他们就……他们就……”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赵幼苓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捂着脖子,笑笑,“我和锦娘也算是老相识,我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我琢磨着,就算你在,她也有的是主意让你松懈。”

“他们这是欺负人!”

刘拂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气鼓鼓地注视着赵幼苓。

赵幼苓苦笑,见呼延骓冷着脸还站在边上,也不敢说什么,哑声道:“我知道……”

人但凡没有本事,就只能落得叫旁人欺侮的地步。

“那你还让我算了!”刘拂瞪圆眼睛,“不行,不能这么算了,那个叫女人叫锦娘是不是?我去找她,都是汉人,她为什么帮着别人磋磨自己同胞,我……”

不等刘拂把话说完,从边上斜来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

刘拂“哎哟”了一声,坐在地上揉着后腰。

呼延骓冷眼:“滚出去收拾干净了再进来。”

呼延骓身边用不着伺候的人,更用不上刚放到身边的奴隶,又因他是个不大在意规矩的人,所以刘拂等赵幼苓看着稍好了一些,便去了葬了他阿姐的地方。

一来一回,费了些时间,也沾了一身的灰。

刘拂脾气耿直,想说话,又见赵幼苓在呼延骓身后对他摇头,嘴张了张,把话咽回肚里,灰溜溜地从毡包里滚出去。

人一走,呼延骓便回了头。睡榻上,赵幼苓垂眼坐着,雪白的脖子上显眼的一圈瘀痕很是刺眼。

毡包里一时很是安静。

赵幼苓垂着眼,听着男人的脚步声踩着地上的干草走动,良久抬起眼看,呼延骓微阖着双目靠坐在了一侧的桌案后。

赵幼苓不说话,呼延灼也沉默着,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桌案,一双眼眸轻动,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穿着戎迂常服的小阉奴跪坐在榻上,神情已经恢复平静,隐约可见先前的决绝。

她跟叱利奴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从叱利一族谋权篡位开始,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身份,他生母呼延多兰的身份。一个小奴隶记得,一个小奴隶都知道,草原诸部各族本就是互相通婚,若要说他的血统不纯,谓之杂种,他们也是。

都是杂种。

“我走之前和你说过什么?”搭在桌案上的手停了动作,呼延骓一副冷淡模样,说出的话也冰冷冷的,带着不悦。

“我说过让你好好待着,所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听到那些声音,见到毡包里的人时,只看到了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小奴隶。那么大的动静,没有一人有胆上前一步救人。

他没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猩红,想要杀人泄恨。

“我没料到他们胆子会这么大。”赵幼苓咬唇,见呼延骓看过来,忙松开发白的嘴唇,仔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连带着说起了海娘子的那些提醒。

她确实没料到锦娘的胆子会这么大。她把人拦在毡包外,想的就是锦娘不敢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犯下什么事,更何况这是呼延骓的毡包,有守卫,有身份。

呼延骓一听,眉梢微微一挑,眼底掠过几分神光:“你料想了那么多,却忘了歹人恶毒的时候,从不会像你这般想。”

“是我的错。”赵幼苓低了头。

“不过你本事倒不小。”

呼延骓往后靠了靠,手指在桌案上敲击,脸上透着一点点颇为意外的欣赏。

“那把匕首是怎么回事?”

“得海娘子提醒后,我就在身上藏了一把。”

赵幼苓不敢说那匕首是之前呼延骓随便找来割肉后,被她偷偷藏起来的。原本想的就是防身,只是没想到恰好用到了地方。

呼延骓点了点头。

只是等见过了赵幼苓放在榻上的那柄匕首,他脸上的神色变了变。

他倒是忘了,这小东西手里能有什么匕首,就是有,十有八九也是他落下的东西。可他的东西,割肉可以,杀鹿剥皮也无妨,但捅了叱利奴这样的家伙,就怎么都觉得不舒坦了。

呼延骓这会儿脸上的神色倒是不难猜想法。赵幼苓看了看还沾着血的匕首,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能否……把这匕首赏赐给我?”

呼延骓愣了愣。

赵幼苓从睡榻上下来,脚步有些飘忽地走了几步,在桌案前伏下了身。

“如果不是殿下的这柄匕首,殿下狩猎归来时会撞见什么,云雀儿实不敢想象。殿下多番照顾,云雀儿……定会好好侍奉殿下。”

戎迂人不兴磕头这样的大礼。

呼延骓靠坐着,见赵幼苓磕了几个头后坐起身,遂垂下眼帘摆摆手。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忽地身体前倾,看下养了几日,已然褪去病容的小奴隶,玩笑道:“如何侍奉?”

他这话带了几分的轻浮,可这人眼底眉梢都是一片寻常,分明就是单纯的玩笑。

赵幼苓初听心里冷不丁怦怦跳了起来,等看清他脸上神色,这才松了口气。正打算开口,表一表“忠心”,就听见呼延骓自己接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