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不做,自立哥来了,你就做。”钟二娃撇撇嘴,小脸上全是不高兴。
宋招娣白了他一眼:“自己想想,我以前有没有问过你们手冷不冷?你们说不冷。不冷我还做什么?”
钟二娃转身跑出去。
自立吓一跳,和更生两个连忙去追。
“站住。”宋招娣道,“二娃不好意思呢。当时就是他说不冷。大娃,去把他拉进来。一个个都是什么毛病,不高兴就往外跑。”
钟大娃:“我没有。你说二娃别捎带我。”随即出去把二娃揪进来。
“娘……”钟二娃小心翼翼的问,“你要打我吗?”
宋招娣瞥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打你?自己说。”
“娘,对不起。”二娃眼珠一转,“我忘了。”
宋招娣嗤一声:“嫉妒使人丑陋。钟二娃,你不想变丑吧?”
“我不丑。”钟二娃连忙说。
宋招娣:“有一句话叫相由心生。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心里很丑陋,久而久之,你的那张小脸也会变得面目可憎。”
“真的?”二娃连忙问。
宋招娣没有回答:“相由心生、面目可憎不是我说的,这两个词自古就有,不是我随口编的。”
二娃转向大娃,真的吗?
大娃隐约听过,但他不能确定,便转向比他大一岁多的自立。
“姨说得对。”自立点了点头,还跟弟弟们解释“面目可憎”是什么意思。
二娃连忙捂住脸,不断地嘟囔:“我不要变丑,我不要变丑——”
“闭嘴!”大娃烦他,“去楼上把绳子拿下来,咱们跳绳。”
自立站出来:“我去吧。”说完,人跑到楼梯口。
宋招娣冲更生招招手,用她的手比划一下更生的手,随后就开始裁布做手套。
孩子多,宋招娣直接做没有手指头的那种手套,随后用一根绳把两只手套连在一起,挂在更生脖子上。
大娃和二娃知道家里的布紧张,即便撒泼打滚闹着要新衣服,宋招娣和钟建国也没办法。以致于小哥俩潜意识认为家里没有多余的布和棉花。毕竟他俩的书包都是宋招娣用碎布头拼的。
宋招娣给他们做的棉袄袖子很长,手冷的时候缩进衣袖里就不冷了。俩孩子看到别的小孩有手套,也从未想过叫宋招娣给他们做手套。
如今见更生脖子上挂着手套,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几个小孩也不去院子里跳绳了,围着宋招娣,等着自己的新手套。
晚上七点多,外面的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宋招娣才把五个孩子的手套做好。
忙半天,宋招娣累得不想做饭,便问几个孩子,她去热几个包子,一家人吃包子喝白开水行不行。
有了可以出去跟小伙伴们显摆的新手套,吃货大娃没有任何意见,还跑到厨房里帮宋招娣烧火。
宋招娣见状,顿时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钟建国说他今年不能在家过年,宋招娣又知道过年的时候,军队里有加餐,年三十上午,便把两个鸭子全做了,也没给钟建国留一点。三十吃一个,年初一吃一只。
宋招娣舍得买菜买鱼,又变着花给孩子做吃的,年初五,钟建国回来,便发现自立和更生好像胖了。想着司令惦记俩孩子,钟建国便问:“自立,更生,你俩是不是胖了?”
“好像有一点点。”自立也不确定,“我手指头上有肉了。”
钟建国笑道:“那就是连手指头都胖了。再过四五天,你跟大娃他们出去玩玩。”
“我们可以出去了?”自立连忙问。
钟建国:“当然可以。不过,要记住,无论别人问你什么,你们都不能心虚,按照宋老师以前教你们的说。岛上的小孩很简单,你们别说漏嘴,就不会有事。不过,不准去林中和马振兴家里。”
“为什么?”钟大娃不懂。
钟建国:“马振兴的爸爸喜欢给我添堵,林中的妈妈心眼多,我怕他们炸自立和更生。自立和更生的家人是被别人害死的,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万一他隐藏在岛上,从马中华和陈大嫂口中知道点什么,自立和更生会很危险。他俩是你的哥哥和弟弟,你要保护他们。”
“我也不喜欢林中的妈妈和马振兴的爸爸。”钟大娃道,“那我们就不去了。不过,我们走了,你不在家,舅舅如果硬闯进来,娘怎么办?舅舅是男人,女人打不过男人,娘打不过舅舅啊。”
钟建国没听懂:“什么舅舅?”
信已经烧了,宋招娣便叫大娃说给他听。
钟建国听完,忍不住叹气:“要是能跟白家断绝来往就好了。”
“白家是近亲,你想断,他们不想断,这辈子都断不了,除非白家死绝了。”宋招娣道,“你爸那边也是一样。要不是杀人犯法,我早把他们弄死了。他们根本没机会来岛上。”
自立和更生相视一眼,宋老师真狠!
钟建国叹了一口气:“杀人不犯法,也用不着你出手。”
自立和更生打个寒颤,不禁拉住对方的手,钟家人怎么都这么狠?
“那怎么办?”钟大娃想一下,“娘,不如你在衣服上缝一个大大的兜,把剪刀放在兜里。”
宋招娣乐了:“这个主意好,我听大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