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身旁的乔翰秋,脸色略沉,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自傲的君子之风了。
“盼儿,你怎么出来了?”
“屋子里太闷,想出来晒晒太阳。”
乔翰秋走了过去, 将楚宴揽入自己怀中:“外面风大,别又着凉了。”
楚宴一看这天儿, 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说什么风大?
不过出来得太久了,他这会儿子还真的不太舒服了。
头晕脑胀,就连心口也泛起了疼来。
楚宴仍想确认一下萧允泽是不是他找的人, 便勉强着自己:“我没事,你别把客人晾在一旁。”
乔翰秋皱紧了眉头:“我哪儿敢把大皇子晾在一旁?只是看你身体这么弱,我不放心。”
虽然口头说这么说,乔翰秋到底对聂靖云忌惮了起来。
他之前总觉得聂靖云是自己儿时好友, 从不对他设防。
现在看到这一幕, 乔翰秋承认自己吃醋了。
乔翰秋强硬的站在楚宴身侧, 对聂靖云说:“靖云,说到底盼儿是我的未婚妻,你和他……还是保持些距离。”
聂靖云错愕的看向了乔翰秋,怎会想到当时自己的一时兴起,偏偏让乔翰秋给看见了。
聂靖云心里泛着疼:“你觉得我会喜欢他?”
“我并非这个意思。”
聂靖云对楚宴的好感一扫而空,他将眼底的恶意深藏,心想总有一日要得到乔翰秋。
“翰秋,我是那种抢朋友妻的人么?”
乔翰秋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这都是误会,我见周姑娘起身的时候快要摔倒,好心扶了他一把而已。既然你这么误会我,下次我再见到周姑娘,绝对不扶他可以吗?”
解释到这里,乔翰秋已经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略带歉意的看向了聂靖云:“原来是这样……抱歉。”
之前萧允泽的话太暧昧,让他不自觉的也朝这方面去想了,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太冲动了。
聂靖云将一切的恶意都掩盖在了笑容里:“你能听我解释便好。”
看着这一幕,萧允泽倒觉得有趣。
他原本是在一旁看戏的,眼神却蓦然落到楚宴身上。
楚宴满是病容,孱弱的身体快要站不住。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楚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那一瞬间犹如风吹乱了春花,散漫了一地,逐渐让人迷了眼。
萧允泽目光微沉。
阳光已经升至中午,真是日头最晒的时候。
乔翰秋让丫环们准备了一席酒菜,想直接在花园里吃酒赏花。
昨晚下了雨,今早才乍晴了。花园里的芭蕉上雨露还未被完全晒干,空气里夹杂着湿润。池塘里的小荷露出尖尖一角,再隔半月就能开放了。
乔家的花园里水榭亭台间以木桥相连,有假山有池塘,端得清雅。
“殿下,今日邀你游府,没想到竟让你看见这般不成体统的一面,是我失礼了。”
萧允泽嘴角缀着一抹淡淡笑容,眼里却有疏远。
“无妨。”萧允泽把目光放到了楚宴身上,“这就是你爱之愈深的周姑娘?果然楚楚动人。”
这个表扬,差点让楚宴把筷子给折断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望向了萧允泽:“殿下说笑了。”
萧允泽觉得有趣,看样子他不喜欢别人赞扬他的容貌?
“我之前听说周姑娘的萧乃陵济一流,不知可有荣幸能听到?”
楚宴拧着眉头,这家伙是聂靖云派来整治他的吧?
这具病弱的身体,吹什么萧,他有这个肺活量吗!
不过萧允泽都开了口,楚宴也不敢违背,毕竟人家现在是大腿,得罪不得。
楚宴命下人拿了玉萧过来,乔翰秋还有些担心的望向了他。
楚宴朝他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花树之下,拿起玉萧就开始吹奏。
萧声起初哀怨,立马就能听出他的不愿。
萧允泽闷笑一声,都让乔翰秋觉得诧异。
毕竟这可是那位大皇子,在宫里人人害怕,有时候发起病来,简直像只野兽一般。宫人们对他回避三尺,生怕被大皇子惦记上了,下一个丧命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