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奴婢姓苗,夫人是要给奴婢改名字吗?”苦芽依旧笑嘻嘻的,像是从来不知道烦忧。

木宛童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你就这个机灵,想叫什么名字?”

“夫人爱吃板栗糕,要不奴婢就叫板栗糕好不好?夫人最爱奴婢了!”

刘嬷嬷笑的前仰后合,木宛童也掩着唇。

“小傻子,哪有人叫板栗糕的?”木宛童揪了揪她胸前的小辫子。

“你这话叫将军听见了可不得了,他会揪着你的小辫子把你扔出去的。”刘嬷嬷打趣她。

“那我叫什么?人家就想叫板栗糕!”苦芽似乎苦恼。

“那叫栗栗好不好?你这丫头总想和板栗挂上钩,干脆就叫栗栗,我也不必费心给你想名字了,今后觉得不好听可不许换。”

木宛童将栗栗额头的发拨开,露出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头发长了,回头或是梳上去,或绑上去。”木宛童端详了栗栗,柔声道“省的看不清路。”

“好啊,以后奴婢就叫苗栗栗了!嬷嬷,好不好听?”栗栗欢喜的看着刘嬷嬷。

“好乖好乖!嬷嬷一会儿把你的头发给你梳上去。”刘嬷嬷年纪大了,就喜欢这样单纯又可爱的小姑娘,没什么心眼儿,还喜庆,她没有女儿,所以便将栗栗当做自己亲生女儿了。

“夫人,将军临走前叫我给您的!”夏泺不好进内室,木宛童便在外间见了他。

夏泺还是去年那个一笑就连阳光都灿烂起来的少年,笑嘻嘻的将一大串钥匙交给栗栗。

那钥匙沉甸甸的,栗栗个傻姑娘没接住,险些掉在地上,夏泺眼疾手快,替她托了一把。

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声音不算小,木宛童抬眼扫视,都是些生面孔,大概是府里后买进来的。

木宛童皱了皱眉,不怎么看好,实在是没规矩。刘嬷嬷脸上神色也变得微妙起来,明显也带了不赞同之色。

栗栗脸上红了一片,她虽然心性单纯,但也听得出是嘲笑。

夏泺笑意收敛,抬眼扫视了房内的众人,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笑声断断续续的才算收敛。

“夫人,我们这些大男人粗枝大叶,也不精通内宅之道,府里的下人大多没规矩,将军什么性子您也晓得,今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就得倚靠您了,若是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夏泺无不认真道,夏侯召与木宛童是他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从邺城道樊门关,他把木宛童进一步推向夏侯召,想要有个真正温柔的女子能好生对待夏侯召。

栗栗呆呆的看着夏泺,眼底满是崇拜,她若是由一天也能像夏泺将军这样威风就好了。

“府里如今是乱了些,不过早晚会好的,夏小将军放心。”

能在正院伺候的,大多都算是拔尖的了,既然是拔尖的都这副规矩,旁的就不用再多看,整治起来想必也困难重重。

若是如一滩烂泥,那扶都不必扶了,干脆换一拨算了。

“夏侯召!我告诉你,你这样对待我,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你且等着!”白曜一身紫色的衣袍已经污浊破烂不堪,他被绑在军营正中央的木柱上,目眦欲裂的叫骂。

夏侯召大马金刀的分坐在高台上,睨着下方的白曜,手缓缓扶上了腰间的佩剑,不出一眼,只是看戏一样欣赏着下方。

“你父皇在不在意你这个儿子还两说,放火!”夏侯召丝毫不在意白曜的威胁,抬手下命令。

北越皇帝儿子有四十多个,白曜只是其中一个,还是不受宠的宫女所生,根本不受重视,白曜死在他手里,北越王最多觉得面子上受辱,却不会有丝毫伤痛之情。

士卒将油浇在柴上,刺啦一声,火焰便窜起有两人高。白曜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军中不少人不忍直视。

杀人不过头点地,夏侯召的手段也实在太过毒辣了,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夏侯召却只觉得痛快,心中翻涌的暴虐杀戮冲动,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不小的满足,白曜的惨叫声听在他耳朵里无异于天籁。

他想提剑上马,感受灼热的血液从涌动的血管中迸开,溅在皮肤上的滚烫,也想听到利箭穿透血肉的声音,还有对方临死前最后的哀嚎惨叫。

如果就实说起来,夏侯召是个完完全全的变态,享受生杀予夺带来的快感,这种冲动,在接近血腥又熟悉的疆场之时,一瞬间就被唤醒了,无论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流出,都是一种畅快。

姚贵妃摸着怀里娇贵猫儿顺滑的皮毛,一颦一笑都带着慵懒的妩媚,嫣红的丹蔻与金铃的清脆调动起奢靡的旋律。

她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懒声问“送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文前吃了六颗栗子

第七十八章

“送出去了……”

下头人硬着头皮道, 他陪着贵妃娘娘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但南齐明显强弩之末, 皇帝也不成器, 当然是另投明主来得好。

当今没有子嗣, 后继无人。又学老皇帝沉迷于丹药朱砂之术,身体早早被掏空,外强中干, 太医隐晦断言今生再难有嗣。

夏侯召将白曜的骨灰,当着北越使臣的面儿撒在樊门关前, 不待收拾,风一吹灰白色的骨灰便飘飘摇摇的散了开。

“夏侯召!你岂有此理!我们陛下为表友好,将三皇子派来, 你竟然……”

咚的一声,夏侯召松了手,居高临下将盛放骨灰的盒子砸在使臣的头上,叫骂声戛然而止。

使臣一抹头上,手上沾了一手殷红的血, 他浑身颤抖,指着墙头上的夏侯召“竖子小儿!”

有人将箭递给夏侯召, 三棱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光, 他不紧不慢的搭箭弯弓,直指下头的北越使臣。

北越使臣心生忌惮,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三皇子那样地位尊贵的使臣都被夏侯召挫骨扬灰了, 他又算得上什么?

当即又登回了马车,厉声叫人驾车,带着人马匆匆又越过边界线,奔赴北越。听闻夏侯召可百步穿杨,力透穿石,他没道理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见北越使臣是这副怂相,城墙之上爆出笑声。

“滚回去吃奶去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