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咱们要回去了。”党爱国道,他胸口位置放了两份珍贵的东西,是陈抟和吕洞宾的dna样本,其余什么宋版书,金银珠玉都不重要。
“回去后我要写一本关于小周后的书。”关璐道,“放在网上连载,肯定火。”
“那不如投资拍一部关于小周后的电影了。”姬宇乾道,“我可以投资。”
“哎,如果周薇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就好了,真的可以拍一部电影,让她演自己,绝对火爆,获奥斯卡奖不成问题。”关璐想到死去的小周后,眼圈又红了。
“别说话了,坐稳。”党爱国按下了开关,白光一闪,穿越舱消失了。
……
翠微山顶,穿越舱乍现,党爱国打开舱盖,外面一股凛冽的寒风夹着雪花卷进来,刺骨的冷,不对头!
四人一起向外看,天地之间银装素裹,翠微山顶白雪皑皑,远处有一大群人正聚在火堆旁吃饭,他们用石块垒成灶台,支着大铁锅,不知道炖着什么肉类,此时这帮人也都扭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穿越舱。
这些人顶盔掼甲,肮脏的布面甲上缀着一颗颗铜钉,高高的盔缨是白色的,兵器就在手边,有刀矛弓箭和长长的火绳枪,再看他们的面容,一个个狰狞凶狠,仿佛地狱放出来的恶鬼。
这些身份不明的军队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有人端起鸟铳开火,有人张弓搭箭射过来,党爱国眼疾手快关上舱盖,外面一阵乱响,是箭镞和铅弹打在外壳上的声音。
“妈的,穿错年代了,想办法打出去。”党爱国喊道,腾挪空间让刘彦直先上,穿越舱里堆满了柳条箱,人挤来挤去极为困难,好不容易刘彦直换到舱门口,外面雨点一般密集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刘彦直握住把手,慢慢推开一条缝,细长的刀刃就伸了进来,在舱内乱捅乱割,外面一阵粗野的谩骂声,是听不懂的语言。
“他们是什么人?”关璐吓得脸色煞白。
刘彦直才不管外面是什么人,捏住刀刃将长刀夺过来,推开舱门杀出去,挥刀乱砍,转瞬就砍翻了七八名士兵,不但没把气焰打下去,相反刺激了对方的士气,更多的兵举着兵器杀过来,白刃与雪花齐飞,刘彦直杀人如割草,穿越舱外里三层外三层,躺满了尸体。
士兵们终于意识到肉搏不过敌人,领头的发一声喊,众军士退开,训练有素的排成三列,端起了鸟铳,第一列开枪,硝烟弥漫,开完枪的士兵从两侧退后,继续装药填弹,第二列接着开枪,然后是第三列。
山顶弥漫着白色的硝烟,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等山风将烟雾吹散,穿越舱依然在原地,但人都不见了。
穿越小组趁着刚才的空当仓皇逃离,本想往山下跑,但是却看到山脚下扎着一座大营,旌旗招展,帐篷一座连着一座,还有不少骑兵在周边巡逻,下山就是自寻死路。
“起码有十万大军吧。”党爱国虚汗都出来了,他搞不清楚这些是哪国的人马,可以肯定的是异族军队,也许是错穿到宋末,遇上了元朝的探马赤军什么的,不过宋末没有鸟铳,更不会使用三段击的战术,结合他们的衣甲,应该是清军正白旗或者镶白旗的部队。
“从山崖下去。”刘彦直道,他手里只有一把雁翎刀,而且砍出了缺口,对阵百十个人没问题,对阵十万大军,他也打怵。
事到如今,只能依靠刘彦直一个个把人往山崖下背了,三人仓皇向悬崖处奔去,刘彦直持刀断后,但是麻烦又来了,悬崖那一侧同样驻扎着清军,足有三百人之多,而且装备了火炮!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三人都吓破了胆,党爱国拔出手枪连连射击,打翻了几个清军,但是却阻止不了对方的冲锋,羽箭在耳畔嗖嗖的飞过,要不是今天风大,他们几个早被射成刺猬了。
还好有刘彦直在,他冲进敌阵杀了个来回,抢了三面盾牌和一杆虎枪回来,将盾牌丢给同伴们:“那好!”
这是刀盾兵用的圆形盾牌,并非金属质地,而是坚固的木板上蒙了一层牛皮,挡箭矢和冷兵器砍刺的效果还行,三人佝偻着身体,尽量躲在盾牌后面,听着羽建扎在盾牌上的咚咚声,一个个心惊肉跳。
刘彦直手持虎枪杀的痛快淋漓,虎枪的杆是铁的,外面缠了一层竹片,用麻布裹起来,涂上大漆,强度和韧性都有保证,冬天拿着不冷,还能防锈,枪尖狭长,锋利无比,用来对付穿布面甲的清军非常合适,一扫就是一片。
他是杀的兴起,忽略了清军越来越多的事实,清军将领调整战术,不再派遣步兵厮杀,而是结阵,长牌手连成一线,水泄不通,弓箭手和鸟铳手在后,全靠全程火力杀伤敌人。
“不要恋战,快走。”党爱国提醒他。
刘彦直清醒过来,捡了一张弓,连发三箭,射死了三个盔甲服色略有不同的军官,失去指挥的清军阵型混乱,没人敢单独上前,这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在刘彦直的掩护下,三人弯着腰一溜小跑,来到山崖边。
“有种的放马过来。”刘彦直手持虎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清军们面有惧色,他们从关外一路打进来,就没遇到过像样的抵抗,别管是李自成的大顺军,还是南明朝廷的军队,都是怂包,没有任何军队敢和清军野地浪战,只敢据城死守,这种万人敌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兀那南蛮,通报你的姓名,你若归降,豫王爷可饶你不死。”一名清军小军官喊道,他大概是辽东汉人,汉话说的不错。
刘彦直抬手一箭,破空之声传来,那小军官脸颊被羽箭贯穿,重伤倒地。
“还有谁!”刘彦直威风凛凛的喊道,他全身浴血,俨然一员红袍悍将。
清军无人敢擢其缨,他们的士气完全被压制住,不是来自白山黑水的满族战士们胆怯,而是满地的尸体给出答案,上去一个死一个,上去两个死一双,没必要白白赔上性命。
刘彦直不耐烦了,狞笑道:“都给我站好了别动,待我取尔等项上首级。”说着挺起虎枪冲了过来,一个人向一支军队发起冲锋,这种打法谁也没见过,请军们匆忙放了一排鸟铳和箭矢,只见那红袍悍将拔地而起,躲过了所有弹丸羽箭,凌空杀了过来。
妈呀,这是赵子龙再世啊,清军们最后一丝士气也土崩瓦解,几百名士兵转头就往山下跑,将前来增援的一个甲喇军队也冲散了。
刘彦直从容退走,背着关璐,两手揽着党爱国和姬宇乾飞下悬崖,落在淮江对岸。
“我的箱子丢了。”关璐哭道,刚才从舱里爬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将几个箱子丢了出去,这下全便宜那帮清军了。
第二十八章 陈圆圆
关璐几个装满宋代女士服装的箱子此时已经被清兵们打开,五颜六色的绸缎衣服丢了满地,一条粉红色的抹胸被一个兵用红缨枪挑起来,一群人发出粗野的笑声,仿佛躺在周围的一百多名同袍的尸首不存在一般。
一名甲喇额真走了过来,厉声呵斥这些士兵,勒令他们将战利品放回原处,随即围着穿越舱打转,猛然停下拔出腰刀,用刀锋去撬舱盖的缝隙,刀尖啪的一声折断了,舱盖完好无损,气的他挥刀乱砍,只在舱体上砍出一些细细的痕迹而已,一擦就掉。
“抬下去,呈给王爷千岁。”甲喇额真吩咐道,一群清兵围过来,将穿越舱抬起下山,山路险险加上下雪,他们动用了十几根木杠和大量的麻绳,花费了很久才将穿越舱运回山下大营。
中军大帐,最中央的牛皮帐篷内,点着几十支牛油大蜡,中央生着火盆,温度令人感觉燥热,居中坐着一个满身戾气的汉子,头皮光秃秃,只在脑后留着一小块铜钱大小的头发和三寸长的小辫子,只穿了件锦绣战袍,面前的案子上摆着大盆的水煮猪肉,一把匕首插在猪头上。
这位就是大清朝的豫王爷,努尔哈赤的第十五子,多尔衮的弟弟,满洲镶白旗主,爱新觉罗·多铎,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征战沙场多年,亲手杀过的人数以百计,举手投足都带着百战悍将的霸气骁勇。
日间在翠微山顶一战,清军损兵折将,死了两个牛录额真,一百零七个士兵,没有负伤的,全部都是一招致命,这是清军入关以来打得交换比最差的一仗,因为敌人只有四名而已。
多铎大怒,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统军十万的大将军喜怒不能形于色,他先得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做决断。
大军难进,兵锋所指史可法据守的扬州,进而饮马江南,摧垮南明小朝廷,对于曾经生俘过洪承畴,歼灭过李自成的多铎来说,与其是南征,不如说是一次武装巡游,汉人的军队实在太瓤了,打下北京城的大顺军也不过如此,在八旗铁骑面前一冲就溃了。
清军在翠微山下扎营,多铎派一千人登上山顶,安置了几门火炮,为的是对付南明的水师,没成想水师没来,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杀了一百多二郎后跳崖自杀了,这事儿透着蹊跷。
账下跪了一群将领,他们的说法是一致的,这些粗鲁的汉子不像南蛮子那样喜欢谎报军情,他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会胡说八道,多铎相信他们的话,起身出帐,摆在面前的是一个奇怪的银白色金属舱,以豫王爷的见识,居然也看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