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样的时候,还在笑,老婆子我在外头听着,都全身发毛。纯心大师怕也是被她蛊惑的,就是她!她才是主使!”
看着何婆子说得唾沫都飞出来了,一脸的兴奋,看来是把伤痛都忘了,卢斯就呵呵了。
“全推在刘氏身上了,连纯心你们都帮他脱罪,这是忘了纯心搞了你们儿子了吧?得亏这傻子是个儿子,他要是个女儿,是不是你们还得高高兴兴的让他到和尚庙隔壁弄个尼姑庵,然后给和尚生小和尚和小尼姑?”
何婆子闭上了嘴巴,卢斯看她还真是略带向往的看了自己儿子一样。卢斯……顿时就不呵呵了,他就卧槽了!
不,要是傻儿子是个姑娘,就这极品夫妻,怕是早就把孩子掐死了。
“恶心。”撇撇嘴,卢斯跟老头离开了。
都是罪犯,傻儿子也是凶手,可卢斯竟然有一点那么可怜他了。甚至想了想,这要是在现代,傻儿子罪不至死。而且……卢斯是遗憾的,他多希望,这事是他胡思乱想想多了啊,可偏偏就不是。
走出来一段距离,老头道:“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你还真能想到……你刚才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些孩子真的都出事了?”
“没,来的路上是有几个激动的,不过孩子都救下来了。后来,让周开陆陆续续送出去了,都是送给的没有孩子的良善人家。”
“就那个山大王看人的眼色?他还说何家是良善人家呢。”老头哼哼。
“师父,你这知道得挺清楚啊。”
“别担心,没人乱说的,这都是秦归老跟我说的。学学人家,这才是孝顺呢,不像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呵呵。”
老头白他一眼:“你信这几个人的话吗?”
“三四成吧?刘氏不干净是真的,但到底刘氏参与多少,不清楚。”
“那你说别人会信吗?”
卢斯思索了一会:“另外那两个知府大人,现在怕是烦躁的很,都想着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吧?何家三口送过去,很大的可能是被按上主谋的帽子,那纯心怕是都成了被他们唆使的。刘氏……他们怕是不会多生事端。”
“那你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一切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师父,我去接铮哥了。”说话间已经到大门口了,卢斯笑呵呵的跟老头摆了摆手。
老头看着卢斯的背影,两只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了一个小袋子,里头是柳氏做的肉干,让他烟瘾上来了嚼嚼的。他已经好久没吃了,可刚才看着卢斯,他烟瘾就忍不住了。
何家的那些事,没让他感觉怎么样,本来就是脏臭至极的一伙人,还能如何?可是卢斯……他是个好人吧?做出来的事情,可他轻描淡写之间做出来的事情,却让他背脊发冷。
“吃素的狼崽子啊,得亏有个冯铮把他喂饱了。”老头努力的嚼嚼嚼中。
七天后,宏昌州来人把何家三口带走了,一个月之后,刘氏生了一个女婴,可是刚出了月子没两天,就得了急病去了。真是让人唏嘘……
“大丫睡了吗?”冯铮轻声问。
“睡了,总算睡了。”卢斯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明儿还是把孩子交给娘吧,咱俩实在不是带孩子的料。”
“……”
“怎么了?”
“刘氏……”
“真不是我动手的。”才怪,“我都没来得及,她自己就死了,也是便宜她了。”用一张一张湿纸贴在人的脸上真的能把人憋死,而且死状看起来也挺正常的。
“所以,留着这个孩子?”
“对啊,你说要是我杀了她娘,我能这么开开心心的伺候她屎尿吗?”卢斯抓着大丫的小脚丫,亲香了两下:女儿啊,我杀了你娘哦,所以,你长大了可得好好孝敬我们。
冯铮看他面色正常,这才终于不问了:“等她长大了,就跟旁人所,她是野地里捡来的吧。”
“嗯,我也是这意思。对了,师兄,姑娘大名还没给起呢。”
“叫卢丫丫就好。”
“师兄,你这名字起的……”卢斯笑喷,这名字让他想起来了吊炉烤鸭,“还是叫冯高兴吧。”
“高兴?”冯铮觉得这名字还不如丫丫呢,不过,这也是对女孩的一个美好的期望,“行,不过还是姓卢的好。”
“也行,等到我姐生了儿子,再姓冯。”
“红线姐姐生的孩子,当然是该姓卢,我等着玲玲的儿子呢。”
“哈哈哈哈,咱俩也是够缺德,都盯着姐妹的孩子呢。”
两人相视,一起笑了起来,又赶紧同时捂嘴,看向高兴,小姑娘睡得香甜,并没搭理两个神经爹。
眼看着就要临近秋收了,这一天,胡大人把他们师徒三人都叫进了小厅,初时,几人还以为胡大人要说的也是秋收的事情。
都是从食谷县过来的老人了,秋收年年都说,可也得年年说,毕竟这是大事,稍有差池,所有人都要吃挂落。
可谁知道,他们一到小厅,发现守门的是叶书吏,带路的是任书吏,三人顿时就越发警醒了,这怕是不止秋收,还有什么大事。
三人来了,见一向稳坐高台的胡大人,这回是站着的。而且面色是那种发光的红润,整个人很兴奋。见他们进来,胡大人极其兴奋的就走了过来,一把搀住了老头:“啊,老哥哥来啦!”
卢斯觉得……老头现在一定很想把自己的胳膊从胡大人的爪子里抽出来吧?
“大人,您这是……”
“快坐,快坐!都喝茶!咱们慢慢谈,不急,不急。”
“……”我们都不急,但是胡大人看着很着急啊。
众人落座,胡大人又站起来坐下来回几趟能够,总算是才稳住了。他也知道自己失态,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两声,才开始说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