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2)

穿到古代当捕快 thaty 2879 字 11天前

“不敢不敢!”结果反而把县令吓死,感受跳开不受卢斯的礼。

卢斯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时间又回到过去,胡大人是大人,他是小捕快的时候了,却忘记了他现在也是将军了,这县令却只是个芝麻小官啊。

不过看他客气成这个样子,县令吓归吓,却也明白,人家是真没心思做官场上迎送的那一套虚礼了,便道:“若有什么吩咐,下官必定招办。”

卢斯便问:“粮队来的时候,大人可见过?石林县可征了民夫?”

“见过,自然是见过的!”县令赶紧点头,他敢说没见,那官就别当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县令自然是得忙前忙后的,“我们县征了十五个民夫,还有一辆骡车,他们就在县城外头扎的营,当天下官还从城上朝下吊了吃食过去。”

“朝下吊?”卢斯皱眉。

“这个……”县令苦笑,“知府大人的命令,但凡有……都不让进城的。”

“不,我的意思是,大人你并没跟押运粮草的武官真正见着面,对吧?不只是你,从你这里开始,到放马县,一路上的大小城市都没见着人?”卢斯突然意识到,他们其实忽略掉了一种可能。

“对,不过,我们是见了用篮子钓上来的印信、公文,还有军令的。且他们到之前,先头引路的探马,也说的明白,到的人是一点没错的。”

“他们是夜里到的,还是白天到的?”

“接近黄昏的时候了。”

“那你还能看清人数?”

“人数是看不清,可是火把没错。另外还放了我们征发的民夫下去……”县令不说话了,那意思是,我们的民夫下去,真有什么不对劲的,难道还不会说话?

卢斯却不言,昱朝是能够拿钱赎徭役的,也能让人代服,所以真出来服徭役的,都是最底层的穷苦人家。卢斯刚穿过来的时候,还不算是最底层的人呢,都有夜盲症,这些服徭役的人,身体状况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黄昏的时候,能看清楚一丈之内的东西,那都算好的了。等知道不对劲,早就完了。

那边看似坐在那喝茶,实际上一直支起耳朵听的胡大人,也明白卢斯是什么意思了。茶碗早让他放下了,老大人一脸严峻。

“咱们这蒲云州,可有大的牛马市场?”

“两位大人也知道,蒲云州靠着蒙元,那些鞑靼虽然总来咱们这边打草谷,可养马养牛养羊真是一把好手。也有几个蒙元的部落没那么野,每年都会派点人进来贩卖牲畜……”

“你直接说有不就好了?”胡大人打断了他。

“是是是!有有有!”县令的出汗速度刚刚放缓,这时候又突然开始加剧,“有两个大市场,一个在捷清,一个在放马县外头。”

“那粮队失踪前后,可有大宗的牛马买卖?”

“有!”县令很肯定的说。

卢斯等了半天都没见他说后话,知道这人是被吓坏了,只能无奈的继续问:“在什么地方?能知道确切有多少牛马,是什么人带过来的牛马吗?”

“这不清楚,每年这个时候,还有入秋之前,都会有一段时间,会有不少牛马被赶进关来贩卖。那时候,我们这些地方官也会得到些消息,好让下头愿意买得百姓出去买。但到底是谁弄来的,那下关就不清楚了。”

“明白了,多谢大人。”卢斯点点头,又对胡大人示意,表示没什么可问的了。

胡大人这才温声安慰了这位县令大人几句,让他走了。不过县令走的时候一转身,卢斯看他官服已经贴在了后背上,显然是湿透了。

没了外人,胡大人问:“卢斯,你是觉得,这粮食可能不是在蒲云州丢的?”

“还得看看其他地方的情报,如果那粮队没到县城都是夜里,怕是就有六七分的可能了。可惜……时间隔得太长,车辙印早就都没有了。只能让这些地方官问问他们治下的百姓,有没有路上遇见那粮队的,还有到底是个怎么状况了。”

“嗯。”胡大人点头,卢斯说得没错。

“大人,之后我们这些人就得在外边跑来跑去了,要不您回捷清去?”就算都住驿站,但小县城的驿站和大州府的驿馆,那也是不同的。

胡大人摆摆手:“我这年纪大了,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这边青菜豆腐正合我的口味,吃着舒心。”

卢斯一想那位知府顾大人,觉得也是,也就不再催促。

转过天来,卢斯八人一队,放出去了五队人,他们要去走访各县。剩下的十个人,卢斯给胡大人留下五个,带着剩下的五个人,继续按照计划去走那条粮道。

胡大人送走了他们,自己回来在驿馆的院子里打八段锦。正打着呢,这次依然是留下来保护老大人的秦归进来了:“胡大人,外头来了老妇,说是要请大人做主,找他失踪了的丈夫和儿子。”

胡大人停下了动作:“这该让她去县衙告状啊。”不是挂个钦差大臣的头衔就什么都能管的,他们就是来差军粮,也只能差军粮的。

“小人也是这么告诉她的,然后她说,她丈夫就是这回送军粮服徭役的,儿子担心他爹,大半夜的找去的,然后父子俩就再也没回来。其他人都说他儿子怕是被抓了民夫,跟着一起送军粮去了,现在怕是死在鞑靼人手里了。她不信,听说大人来了,就跑来告状了。”

“带她进来。”

“小妇人刘李氏见过钦差大人。”刘李氏就是个愁苦衰老的普通妇人,她进来就要跪下,让胡大人一把给拉住了。

“这位大嫂不用多礼,可不能学那戏文里头的做派。”

秦归拿了凳子过来,让刘李氏坐下,

刘李氏眼角微红,告了声谢,坐下了。

“大嫂可否细说一下你家中之事?”胡大人也没啰嗦,直接开场就问。

“是。”

事情说起来也简单,该到刘家服徭役了,他家贫,拿不出钱赎,也请不到人替,当然就是自己上了。如今这是春夏交替,正是农忙的时候,地里离不了壮劳力,否则那就不是穷富的问题,而是饿死不饿死的问题了。

所以,年长的父亲去了,留下了年轻的儿子。可父亲的年纪真的太大了——刘家父亲娶妻生子看来就不早,儿子到现在还没娶妻,贫苦的生活又将人磋磨得厉害,人至少比实际年龄要衰老十几岁——儿子放不下心,听说粮队到了,躺在炕上睡不着,大半夜就抹黑找出去了,这一找就没回来。

其实刘李氏一开始的简述,跟她后来的详细描述没啥不同的。

“粮队走了,老嫂子可曾找去过?”

“找了!”刘李氏点头,“一大早,我找不见我家栓子,就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可这粮队那时候早就走了!”

“一大早……天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