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和九月的眼睛顿时一亮。
“小姐,这么说,一会儿真的会有人来找鲁世子的麻烦?”
安潇潇笑得有几分无良,“这高门大院,你以为就那么容易混日子?肃国公,可不只这一个儿子。鲁宥策这么多年,仗着一个嫡长子的身分,在府里可没少欺负其它的兄弟。这一次,因为与安美妍的婚事闹了笑话,你以为他的那些好兄弟,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相比于七月的好奇心,九月倒算是比较冷静的了。
“可是小姐,对于这样的百年世家来说,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真的坏了肃国公府的名声,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安潇潇看向阿贵,“你来说说。”
阿贵有些木讷道,“鲁宥策的个人行为,只要是没有危及皇室的地位和权势,那么,在大部分的人眼里,这就是鲁宥策个人的事情,未必会与肃国公府有太大的牵扯。再说了,以肃国公为官多年的本事,应该也不会让鲁宥策一人之言行,影响到了整个鲁家。”
“聪明人!”
安潇潇打了个响指,极为满意地赞了一声。
“所以说,有时候,这戏怎么演,是人家的事,可是怎么看,之后又会怎么评论,就全看这导戏的人了。”
虽然对于小姐的话,有些不是很能理解,可是大概也明白了那么七八分。
总而言之,就是有人要对付鲁宥策,而且还是肃国公府自己家的人。
“小姐,一名仆妇领着一个孩子上楼来了,看其穿着打扮,与普通百姓无异,那孩子,约莫也就是两三岁左右。”
先弄个私生子出来?
安潇潇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这个鲁宥策以前在肃国公府到底是过得有多眼高于顶?
这是得罪了多少人?
竟然让人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害他,还真是,一点儿退路也不给他留了。
安潇潇眯了一下眼,抬手端起茶杯,面上的笑已尽散,眸子里,似是泛出了一抹寒光。
阿贵自醒来之后,便一直服侍在小姐身边,此刻见到小姐的表情有如此明显的变化,心知不妙,遂连忙再拿起茶壶,给她续了茶。
“吃饭。”
随着安潇潇有些冷的声音响起,七月瞬间打了个激灵,十分乖觉地坐在了凳子上,一板一眼地吃着饭。
没过多久,二楼便彻底地热闹了起来。
安潇潇正在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一如往常地吃着东西。
七月倒是有几次伸着脖子往门口的方向瞧,可是看到小姐一脸冰冷的样子,又一直不敢真的看外面的情形。
“啊!”
一声女子有些凄厉的尖叫声传来,整个酒楼,似乎是乱做了一团。
“天哪,杀人了,杀人了。”
安潇潇紧紧地抿了抿唇,随后放下筷子,再也不肯吃一口了。
七月与九月对视一眼,随后侧耳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总觉得,小姐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
有人来算计这个鲁宥策,小姐不是应该开心的吗?
怎么现在反倒是这个样子?
“我的儿呀,天哪,鲁宥策,你这个狠心薄情的男人,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来?”
妇人的指责,声声敲打着众人的心房。
一个不过才两三岁的孩童,这个鲁宥策,竟然能狠心将其杀害,他到底有没有心?
鲁宥策其实也慌了,他没明白,自己不过就只是那么顺手一推,这孩子怎么就会跌了下去?
“我没有故意杀他,刚刚只是一时失手。再说了,这二楼也是有栏杆的,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撞坏了这栏杆再摔下来?你们这分明就是设计来害我!”
总算,鲁宥策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自己刚刚甩开那个孩子的时候,并不曾用力,可是怎么会那么巧,这孩子竟会撞断了栏杆,直接摔下来?
妇人哭得更为凄惨,“你一个大男人,而且又自幼习武,可见你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道。鲁宥策,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的话。虎毒尚且不食子呀!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亲骨肉痛下杀手?”
鲁宥策已经由刚刚的慌乱中,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能坐在世子的位子上这么多年,而且稳稳不动。
显然,凭借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嫡长子的身分。
“既然如此,那便等官差来断便是。你这妇人,也不知受了何人指使,故意来此害我。也罢,今日,我便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我鲁宥策纵然是曾对不起靖安侯府的大小姐,可是也从未与人苟且。哼!量你一介妇人,也生不出这样的胆子来诬蔑于我,若是你能说出幕后主使,我自当为你作主,饶你一命。如若不然,按我大渊律,你可是要判黥刑的。”
黥刑,也便是在身上刺青,女子而为黥面,且行刑后,流放千里之外,终身为奴。
“你这个负心人,如今你将我的孩儿都杀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话落,竟然一鼓作气,朝着那大堂的柱子,便一头撞了上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