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希的兴致似乎是极高,“你的意思,是说本世子太残忍了?”
“在下不敢。世子乃是皇室后裔,身分尊贵。康王妃娘娘又一直在民间颇有宅心仁厚之名。还请世子能高抬贵手,放我冯府一条生路。”
冯知寒不仅是将李庭希给夸了,同时,还将康王妃的仁善都给带了进来。
李庭希只觉得无趣。
不过,对于这个冯知寒的好奇心,倒是更重了一些。
“那依你之见,本世子如何做,便是宽厚仁善了?”
“世子太过自谦了。您一直都是在行仁善之事,您如何做,在下实在不敢妄议。”
李庭希摇了摇头,跟读书人打交道,就是麻烦。
“行了,你先回去吧。东西就先搁着,至于冯知良,让本世子再好好想想。”
“是,世子。”
冯知寒刚刚退了一步,便听到里面有动静,却原来是康王妃也带人过来了。
“给康王妃请安。”
“免了,你是定远侯府的三公子?”
“回王妃,小的正是。”
“嗯,瞧着便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你且回去,只管跟你父亲说,就说这件事情,不过是孩子们打打闹闹,本王妃与王爷,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冯知寒心中一喜,有了这句话,那他回去后,自然也就容易有个交待了。
“是,多谢王妃体恤。晚辈感激不尽。”
“行了,你来了半天了,茶也未曾饮一口。你与冯知良同父异母,本王妃也常听人说他在府中横行霸道,对你们这些弟妹并不曾多么关照。想不到,你竟然还能为他如此说话,实在难得。”
“王妃过奖了。都是冯家的人,且兄长乃是定远侯府的继承人,根基不能动。”
康王妃点点头,笑得也更深了一些,“好一句根基不能动。你回去吧。”
“是,晚辈告退。”
冯知寒前脚走,李庭希后脚也就想着开溜了。
“你给我站住。”
李庭希只觉得无比憋屈,还是被母妃给抓了个正着。
“不过就是因为一个姑娘家,你怎么还把事情闹地这样大了?我刚刚在后面听着,这冯家似乎是被你给吓地不轻。”
“娘,那是被我吓的吗?那是被冯知良这不知死活的给吓地好吧?”
“别管是因为谁。定远侯也算是有功之臣,你没事就别总是给皇上找麻烦。”
李庭希撇了撇嘴,“定远侯进宫的消息,你也知道了?”
康王妃瞪他一眼,“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呀,派个人到京兆府去,就说看在定远侯和冯知寒的面子上,就不与那个冯知良计较了。听见没?”
“那您直接派人去不就好了吗?反正决定您都做了。”李庭希觉得有些不满。
原本那冯知良骂了他,他还不至于如此生气。
偏偏还被安潇潇给利用了一把,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利用。
他正气儿不顺呢,哪里愿意就这样简单地放了冯知良?
“行了!”康王妃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别没大没小的。快去。”
李庭希一脸的不情愿,还是将身边的小厮叫过来,吩咐了几句。
康王妃看到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摇头失笑,垂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了后院儿。
宫里,定远侯跪在了御书房,哭地眼泪鼻涕一大把,嘴里,还得不停地请着罪。
“好了,冯爱卿,你先起来吧。朕刚刚听说,李庭希那个混小子,已经派人去去了京兆府,如果不出意外,那现在就应该是已经没事了。”
冯侯爷半信半疑地挺直了上身,然后抹了一把眼泪,“皇上,无论如何,这次也是那个逆子胡言乱语,才会惹下了大祸。微臣还请皇上责罚。”
“行了,起来吧。朕听说,冯知良也被打地不轻。你身为朝廷命官,可同时也是为人父者,还是想想回去后,如何好好地教导他吧。”
“是,皇上。微臣遵旨。”
“不过,朕瞧着你的三子倒是不错,在李庭希那个混小子面前,竟然不惧不慌,实在难得。”
冯侯爷面色微窘,嫡子到处惹祸,却让庶弟为其处处收拾残局。
这叫什么事儿?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总算是有惊无险。
从宫里出来,冯侯爷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是湿搭搭的,这会儿被风一吹,真是又凉又粘又难受。
总算是回到了侯府,冯侯爷一进前厅,发现只有冯夫人在等,不由得沉下脸来。
“那个逆子呢?”
“哦,知寒去接了,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