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寒到了前厅,看到底下已站了不少的下人。
冯侯爷坐在了主座上,冯夫人在一旁站着,看样子,似乎是有些疲惫。
也对,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她也是没有心情再好好休息的。
“到底怎么回事?”
最先发现人不见的,是厨房里的杂役,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更是令冯侯爷心生疑惑了。
“老爷,如此看来,这事情也便说得通了。”
冯夫人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兰姨娘的诡计,如今出了事,她兰姨娘便不翼而飞了。
谁敢说那个兰姨娘没问题?
冯知寒听罢,微微勾了唇角,并不言语。
有了冯夫人的开头,冯知良自然也觉得这个兰姨娘有问题,也便跟着说了几句。
只是,在冯侯爷的心里,自然是另有计较的。
若果真是那个兰姨娘有问题,可她一介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挣开了绳索,逃离侯府?
再则,这兰姨娘一失踪,似乎对冯知良来说,可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就像是刚刚其它人所以为的,这一切都是兰姨娘在幕后捣鬼,真正有问题的人,是她。
有时候,这疑心病,一旦犯起来,这从种子到发芽到长成了参天大树的速度,可是相当地快。
冯知寒默不作声,就这样站在了几名庶子的身边,对于兰姨娘一事,不发一言。
到底是谁有问题,相信,父亲自己心中很快就会有一个答案了。
倒是冯知良和冯夫人,他们母子在冯侯爷心目中的地位,必然是将大打折扣。
这也正是冯知寒的精明之处。
他早就看准了,父亲只有冯知良一个嫡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定然是还要保一保他,甚至是想着好好地栽培他的。
可是冯知良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冯知寒早就料到了,父亲不可能真的因为一件事情,便彻底地否定了冯知良。
哪怕明知他就是一个废物,可是出于嫡庶有别的考虑,他还是觉得冯知良的血统,更加地高贵一些。
只是,这种认知,正在被冯知寒以各种方法,开始慢慢地瓦解。
就比如说现在。
兰姨娘的失踪,当然有可能是她本人有问题。
可是,谁又能证明,这一切,不是冯夫人在暗中布置的呢?
万一兰姨娘早就遭了毒手,那真正有问题的,可不就是冯知良了?
爱妾被人欺!
这样的认知,就像是一根坚硬又细长的鱼刺,卡在了冯侯爷的心口上。
拔出来疼,不拔出来,不仅会疼,而且还会让伤口溃烂,越来越疼。
至此,冯知良与兰姨娘偷情一事,便因为兰姨娘的失踪,而不了了之了。
事情,似乎是落下了帷幕。
可是唯有冯夫人知道,经此一事,老爷对冯知良,已是再没有了往日的那番苦心。
甚至,他对冯知良,已经是不抱任何的期望了。
这才是让冯夫人真正担心的。
她不能让任何人,动摇她儿子在侯府的地位。
她是侯府的女主人,她的儿子,也将是下一任的侯府主人。
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谁也不行!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冯夫人,很快就又开始有所动作了。
冯府发生的一切,都不曾逃过安潇潇的眼睛,只除了,那个突然失踪的兰姨娘。
“这么说,那位兰姨娘,还真是凭空失踪了?”
“小姐,依奴婢看,那位兰姨娘极有可能是某位贵人的棋子,特意安插在定远侯府的眼线。如今兰姨娘失利,为了避免凭白地损失一颗棋子,倒不如,让其消失。”
安潇潇也想到了这一层。
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冯知寒关注的重点,到底在何处。
“约冯知寒见面,约在城外的十里坡。”
“是,小姐。”
安潇潇对这个冯知寒的好奇,当然不仅仅只是来源于定远侯府的这些事儿。
她更关注的,是冯知寒与阿贵的这种主仆关系,到底是如何确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