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公子左右看了一眼,“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先去你的碧园。”
安潇潇一愣,他倒是会挑地方。
“我的人,其实早就在盯着凤家了。如今朝中几大世家,凤家的根基最为稳固,宋家虽无实权,可是却又实际地掌握着我大渊的经济命脉。若是宋家出事,只怕是对于整个大渊的财政,都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不至于吧?”
安潇潇表示不太相信,总觉得他的话太过夸张了。
毕竟,长沙宋氏虽然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富贾,想要插手朝政,显然还是没有资格的。
这种身分的家族,且族人又不许出仕,有何所惧?
“我大渊的第一富贵之家,便是宋家。或者说,第一富庶之家。毕竟,商人的地位低下,担不起一个贵字。虽然无人入仕,可是手上的巨大财势,却是任何一方势力都想掌握的。”
这倒是。
无论是朝廷养兵,还是某位皇子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没有银子,自然是什么也做不成。
如今宋家分裂,有人主张仍如以往只经商,不参与皇权争斗,可是也有人主张当搏一搏,毕竟,宋家再富庶,也不过一介商贾,若是能有了从龙之功,那便是可以光宗耀祖了。
“其实,当年宋家的先祖,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正是因为之前宋家有这道遗训,所以,百年来,宋家在商界的地位,一直稳固不动,且几代的皇商身分,无论是哪一位帝王登基,也都不曾薄待了宋家。”
安潇潇有感而发,那些一心想要什么从龙之功的人,其实才是脑子进水了。
“宋家的先祖,分明就是懂得进退之人,明哲保身的法子,倒是用得很是纯熟,只是可惜了,他的子孙后代,却是一点儿也没学会。”
“论及兵权,凤家最盛,论及财力,宋家为最。论及谋略,当属方家。而靖安侯府和定远侯府,以及我手上的钟离家族,则是皇上最为信服的几大势力,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安潇潇愣了一下,很快也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凤家的兵权最大,可是因为后宫有皇后,皇上对凤家,也不是那么放心,所以,这些年一直将护国公外调,不曾将其调回京城,同时,对于岭南那边,又一直不放心。
无非就是担心凤氏在岭南,会有一些小动作罢了。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一直也在暗中盯着凤家?”
“这是自然,不然,你以为皇室暗卫都是做什么的?没事儿都只是守在皇宫里面磕牙玩儿吗?”
安潇潇顿时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上下打量着他,总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大怪物。
“你是大渊的冷面将军,同时还是皇室暗卫?”
“嗯。的确。因为只有这样,皇上才能对我放心。”
“什么意思?”
安潇潇只觉得有些云山雾绕,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不好的预感。
“但凡是加入皇室暗卫的人,都会被逼着服下毒药的。每三个月拿一次解药,直至终老。”
安潇潇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堂堂的钟离将军,竟然也会有这样无奈的一面。
“你?”
“放心,我才刚刚服过解药,一时片刻,死不了。”
刚刚?
安潇潇想到了他回京时,自己曾给他把过脉,脉象平稳,根本就不像是中过毒的。
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解了毒?
还是说,他身边另有高人在,所以早就将毒解了?
对于钟离澈的事情,她觉得更扑朔迷离了。
“你?”安潇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可是我为你诊过脉,不像是中毒了呀?”
钟离澈笑笑,“皇家暗卫的毒,岂是那么容易就诊出来的?”
看到她一脸疑惑,同时还有些担忧的样子,澈公子就莫名地心情大好。
只要她关心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你。”
“叫我清流!”
澈公子再次强调了一遍。
安潇潇尴尬地挠了一下头,好吧,看在他昨天晚上辛苦布局的份儿上,就顺他一次。
“清流,你跟你的那个堂姑有仇?”
澈公子挑眉,“算是吧。”
“能不能说给我听?”
“这是我的家务事!”
所以?
安潇潇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他。
“家务事,除了内子,其它人是不方便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