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听了这位澈公子的话,才知道自己在算计人这条路上,跟他是有多大的差距!
不过就是纵了一场火,却是能将凤家内宅不和一事,给挑到了众多勋贵的眼前。
再则,还能顺带着给了凤家一个教训,也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小口恶气。
第三嘛,就是还能让钟离氏好好地自省,先弄明白了,她是钟离家的女儿,所以在凤家,才会一直容忍着她。
若是没有了钟离家族的庇护,犯下如此大错,哪怕是没有证据,也足以惹了凤家人的厌弃了。
这个钟离澈,心是不是也太黑了点儿?
“我知道你在凤齐兴的身上也做了手脚,听说这几日,他也不太好过呢。”
安潇潇的眉眼间一亮,果然,听到仇人不舒服了,她就觉得分外地开心呢。
“不过是一些痒痒粉罢了,也让他难受不了几日的。”
“你的痒痒粉,药效显然是很持久的。听说他连泡了几次澡,都不曾将那药性给解了。”
安潇潇立马又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那是自然,我下的药,岂是那么容易解的?”
护国公府这阵子的确是有些不太安宁。
先是之前,听个戏,都能引来了刺客。
如今更是莫名地,大晚上的又走了水,而且还是被人用了铜油,那火势之猛,当真是令人啧舌。
也因此将京兆尹给引来了,不得已,只好又费了些周折。
好在,最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凤安志看了一眼这个小儿子,如今也不过是十岁稚龄,何其无辜?
其生母早逝也就罢了,偏偏在死后,还被人给冠上了这样的一个险恶名声。
事实如何,凤安志自然是明白的。
那处院子之前明明就是大修过的,里头的家具都是被人搬光了,重要漆了墙面儿,画了梁柱,怎么可能会早就藏匿了骸骨?
只是在人前,为了减少麻烦,才不得不如此。
如此一来,这个小儿子怕是就要跟着受些牵连了。
凤老夫人自然是不同意的,将两个儿子儿媳都叫过来,便是一阵敲打。
钟离氏心里是最为不安的。
她不明白,这件事情看似是与她无关,可是似乎每一个当口,都有着她的牵扯。
这让她着实地寝食难安。
事情隔了两日,她也明白了,若非是如今钟离家在皇上面前圣眷隆宠,只怕真是有她的好果子吃了。
老夫人训斥了几句之后,便不再拐弯儿。
“老二呀,你膝下虽有两个嫡子,可是一个醉心于医药,不爱理诗书,更不爱舞刀弄枪,另一个,倒是稳重有余,冲劲不足。而齐朗就不同了,他自小被我养在身边,五岁开蒙,又一直蒙先生教导,可以说是聪慧有加,今日,我便做了主,将他过继到你妻子的名下,以后,就是你二房的第三个嫡子,你意下如何?”
凤安志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无论是嫡庶,反正都是他的儿子。
可是钟离氏一听,顿时就有些懵了。
如果凤齐朗也成了嫡子,那么,就意味着将来这家产,也是有他一份儿的。
这大渊朝的规矩,庶子是无权袭承家业的。
可是凤齐朗一旦成了嫡子,那可就真的成了自己两个儿子的劲敌了!
这怎么成?
钟离氏自然是不愿意的,“母亲,夫君既然已人两个嫡子,又何需再多此一举?”
老夫人自打上次的走水事件之后,便对这个儿媳是多般的不待见。
“安朗的姨娘早逝,一直养在我的身边,这个孩子乖巧懂事,又素来孝顺。每逢阴天变寒,这孩子就会惦记着给我送上一碗姜茶来,就凭着孩子的这份孝心,给他一个嫡子的名分,你们也不乐意?”
说到后面,老夫人的语气凌厉,面色冷然,已是有了几分的不满了。
钟离氏只觉得一口气儿堵在了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当真难受!
明明就是给自己添堵了,怎么这位老夫人反倒是觉得她自己被委屈了?
凤安邦不在京城,护国公夫人淡淡地看了这个弟妹一眼,却是有些同情之色。
老夫人既然都这样说了,必然也就是板上钉钉了。
她现在还想着再来反驳老夫人,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母亲,儿子没有意见,只是依我大渊的律法,这庶子过继到嫡母名下,总要正室点头的。”
凤安志这话,可以说是将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钟离氏。
钟离氏心中大怒,扭头与夫君的眼神对上,自然是颇有不满。
自己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还不够么?
凤安志原本也没有生出过这等心思,可是之前的那场大火,自然是让他的心里生出了几分的猜疑。